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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粮草得以保全,雪山军暂时脱离了暴露的风险,无疑是值得庆幸的。
可谢凌安深知,明日他们将要迎接的,恐怕是更艰难的局面。
翌日,王思远果然被捕。
“温子慕与卫霆骁昨晚深夜突袭了王思远的府邸,全程无声无息,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晁恒搜罗完信息,同谢凌安和严翊川汇报情况。
“他可有透露什么?”
严翊川沉声问道。
“军中的兄弟打探了消息,王思远咬死称自己对粮仓失窃之事一无所知。”
晁恒答道。
“原丞相的儿子,倒比我想象中更有骨气。”
严翊川道。
谢凌安眉头紧锁:“王锐虽不堪,其子思远为人却着实仗义,他不会招的。
我们得劫狱。”
严翊川摇摇头:“来不及了。
以欧罗人无人道的律法,他明日一早便会在丁字街菜市口受刑。
若到那时他仍不松口,便是死路一条。”
“即便是砍头也要选个吉时,怎会如此仓促?”
谢凌安心下一紧。
“欧罗人蛮横,认为有罪者便活该下地狱,哪会顾及什么时辰。
丁字街日日都有行刑的,围观的人可不少。
至于王思远所受之刑……恐怕是拔甲、断指、肢解,一步步逼供,直至他说出真相。”
严翊川语气沉重。
晁恒补充道:“一般这一套下来,不是屈打成招,便是丧了性命。”
“这群畜生!”
谢凌安感到凉意倏地从脚底窜上来,叫他直打寒颤:“那我们如何?王锐如今失势,被温子慕牵制,恐怕他也救不了儿子。
王思远是因我们而陷入此境,我们不能做事不管。”
“救,当然要救,”
严翊川语气坚定,“劫法场吧!”
晁恒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翊川哥,咱们真硬抢啊?”
第二日,当他们三人乔装潜匿在法场边的时候,晁恒再度发出来此疑问。
“不然呢?这你看的下去?”
严翊川目光示意他去看那法场上的景象。
中央的刑台上,几根粗大的木桩矗立着,显得格外刺眼。
木桩之间,铁链与锁具泛着冷冽的光泽,哪怕看一眼便能料想即将到来的残酷。
王思远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台中央,他的衣衫凌乱,脸上满是血污和伤痕,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而坚定,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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