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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在顾沅脸上恋恋不舍,声音里透出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朕只觉得你好。”
依旧是这样不是答案的答案,顾沅心中的忧虑有增无减,却也无法深究,只得在皇帝亲昵的间隙中开口:“小爷,奴婢——”
“朕知道你还没喜欢上朕。”
皇帝的脸终于抬了起来,手却向下解开了顾沅的领扣,襟带早在彼此的耳鬓厮磨中松脱,皇帝只微微用力,便揭开了顾沅的衣襟,里面是贴身的主腰,宫人们习惯和时样相同,多用鲜亮颜色和吉祥花样,朱红主腰上绣着一支莲,三条束带上都是细细的缠枝花花样,莲花半开半闭,仿佛随波起伏,皇帝有生以来第一次紧张到头晕目眩的地步: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体,为什么自己会和男子一样兴起彻底独占的燥热念头呢?
身下顾沅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皇帝抬起眼睛,顾沅的脸和她的一样红,她凑过去,又吻了吻她的嘴角:“朕喜欢你。”
她一路沿着脖颈轻轻啃咬下去,“这些地方,日后都只是朕一个人的。”
皇帝的啃咬激起一路的麻痒,然而除了麻痒之外,仿佛又有些其他的东西渐渐自顾沅身体里苏醒。
她的皮肤娇嫩,稍一用力便是一个红红的印记,看上去格外不堪怜惜。
皇帝咬了一路,仿佛觉得咬重了似的,又小兽舔舐伤口似的一个个轻轻亲了回去,在顾沅耳边低声道:“阿沅,可是朕咬得重了?”
司寝本职就是引导皇帝学习人伦大事,皇帝的肆意轻薄不算轻薄,只能算是司寝的本分,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能违逆皇帝什么呢?顾沅别过脸去,任皇帝将吻落在耳间小小的金丁香上。
依旧是自己意乱情迷,对方清明得没有半分情欲痕迹。
皇帝心底的热度渐渐消褪,她惩罚似的在顾沅肩上咬了一口,见那牙印现出来又开始心疼:“朕就是咬得重了,你也不说。
是不是就是朕当真强占了你,你也一样只是这样尽臣子的本分?”
“奴婢只求小爷别记档,也别升位。”
顾沅静静道,“日后奴婢出了宫,也不会嫁人,待考了恩科,就留在镇抚司里,依旧还是小爷一个人的。
小爷若是不嫌弃,偶尔出宫来往,奴婢自当竭力侍奉;小爷厌弃了奴婢时,也一样好聚好散——”
“你以为朕和那人是一样的心思?”
皇帝气急,将顾沅紧紧箍在怀里,“朕早说过,朕这辈子只要你!”
她恨恨摇晃了顾沅几下,又松开手,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表白是早表白过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有什么举动能表示自己对顾沅的心思?
皇帝一翻身坐起来,满脸都是伤心和无可奈何,:“朕的声誉就是这么不济?你就这么不肯信朕?”
顾沅看着她,不说话,也说不出话。
自己十五岁和二十一岁时,心思相差得一样仿佛两个人。
情深不寿,十分情意,只用七分滋味才得长久,六年如师徒似姐妹的情谊一朝成空,当初天崩地裂似的空茫痛楚早已淡去,可那样对一个人全心全意毫无芥蒂的滋味,她已经怕了,皇帝的深情注定无以为报,这样胆怯的她,皇帝一见钟情的真挚又能有多长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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