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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烧出来银骨炭的时候,她没少说风凉话奚落人家,现在转头还要去人家家里买炭,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她不愿意,说道:“去年前年都忍了,今年就忍不了了吗?不都是冬天,不过就是下了几场雪而已,哪有这么冷!
不许去!
家里有多少钱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哪有钱买炭烧炉子?”
王婶子一吼,王大郎本来是不高兴的。
不过他最后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他倒不是顾及去人家家里买炭太丢脸,而是心疼买炭的这个钱。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干脆不说话了。
王婆子自然也是想烧炉子的,但她也怕花钱,想着往年熬一熬都熬过来了,今年也不差这个冬天了。
一听到王婶子不同意买炭烧炉子,小儿子不愿意了,闹了起来。
“可是我去松子家,人家家里就烧着炉子呢,那屋里可暖和了。
娘,咱就花钱买点炭吧。”
王婶子一看小儿子还在惦记着买炭的事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巴掌打了上去,“买什么炭?你当咱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一斤四十五文不要钱的呀?有空就多读点书,别整天跟着松子瞎混。”
王小郎被他娘说的心里难受的不行,怒火一下就上来了,他倔强的看着王婶子道:“跟着松子怎么就瞎混了?松子家里有炉子,咱们家可没有!
我要去松子家找他玩!”
“不许去!”
王婶子吼道。
因为小儿子经常去刘松家里蹭炉子取暖,次数多了刘松她娘有点不大高兴,松子娘旁敲侧击的已经跟她提过这事儿了。
小儿子再去那就是打她脸,她不能让人家看笑话。
王小郎一听急了,连去松子家都不让去了,开始坐在地上哭闹。
王婶子心里本就存着气呢,看他这个样子,更生气了。
冬天衣服也不好洗,王小郎坐在地上把衣服蹭的很脏,更是难洗。
王婶子气得一巴掌打了过去,王小郎看他娘来真的,也怕了,哭的一声比一声惨烈。
王婆子一看媳妇儿打她孙子,不乐意了,一家子又乱作一团。
听见隔壁传来的哭喊声,张杏花就嫌烦。
王家三天两头的就闹一出,他们家不嫌烦,她都烦了。
雪连着下了一上午,屋里的人都闲了下来,女人们都在自家屋里围着炉子做绣活。
几个大男人就围着炉子在一旁唠嗑,也没什么事做。
孙氏,李氏和宋英三个都在李氏的房间坐着,这炉子里烧的可是银骨炭,虽然她们每个屋都分了一斤,但大家都宝贝的很,舍不得烧。
只有李氏这里因为怀孕了得照顾好身体,就把这银骨炭烧上了。
三个人围在炉子边上做衣服,孙氏给她的大毛做了个冬衣,李氏正在给还没出生的孩子做小兜兜,还有小鞋子。
宋英则是给她的两个妞妞缝袜子。
宋声跟陆清两人吃过早饭后也回了屋,宋声把炉子挪到了桌子边上,他就在桌子上读书写字。
陆清拿着针线筐坐在他对面,从里面拿出那了一半的鞋底儿出来,接着给相公纳鞋底儿。
宋声每天要走很多路,这鞋子便穿的费,再加上冬天雨雪天气又多,路更不好走,这鞋子磨损的就更快了。
这次的鞋底他纳了四层,因为相公上次说村前面那一段路石子儿太多不好走,鞋底儿太薄了硌脚。
他便给加厚了两层,这样冬天穿着也能暖和一些。
这针线活靠的就是一个眼力和针脚,天色一暗就特别的熬眼睛。
还有这针脚,如果针脚不密穿起来容易透风,陆清一针一线都缝得非常仔细,就怕相公穿着觉得冷。
两个人相互不打扰,一个在认真的看书,一个在认真的做针线活。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午饭轮到大嫂孙氏做,陆清也不用忙着站起身去灶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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