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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殊望着她:“他离开了。”
苏棠怔愣:“何时……”
“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苏棠顿住,好一会儿点点头:“好。”
她安静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伸手接过郁殊手中的银票。
却未能成功。
郁殊攥着银票,目光深沉漆黑,死死盯着她:“你若不愿……”
若不愿如何,他没说。
苏棠接银票的手僵了下,却未曾抬头:“没有不愿。”
郁殊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手上力道松了些。
苏棠将银票攥在手中,指尖细微的颤抖着,却还是低头道:“多谢王爷。”
郁殊喉结一紧,只能望见她头顶那一个孤零零的旋儿,映着惨淡的昏黄色光火,模糊不清。
她真的接了银钱,断了这层干系。
“往后,不要后悔。”
他声音僵硬。
苏棠低着头,声音越发平静;“好。”
眼前一片死寂,一阵凉风起,夹杂着淡淡松香的味道,在身边飘过。
不知多久,苏棠缓缓抬头,一盏光火映照的里屋,早已空无一人。
郁殊离开了。
如同支撑的力量顷刻消失,苏棠疲惫坐在床榻旁,手中的银票被她攥的起了褶皱。
她安静望着那叠银票,而后一张一张的数着。
两万两。
当初他买下她,便花了这些,而今用同样的银钱打发她。
原来从头到尾,什么都未曾变过,物件依旧是物件。
可是……苏棠扯了扯唇角,末指拂了下眼角的水渍,如今她是自由之身,有银钱,有饿不死的手艺。
总能安稳一生。
……夜色渐深,皇宫御书房。
“废物,都是废物!”
沈寻将案上奏折笔砚全数拂落,满地狼藉,“号令岐州五千铁骑的虎符,寻了多久仍无半丝消息!”
少年天子的容色,尽是乖戾。
一旁跪满了一地的宫人:“皇上息怒。”
沈寻喘着粗气,息怒?他如何能息怒?岐州五千铁骑,暗可探查敌情,收拢情报,明可战场杀敌,平定纷争。
且岐州距京不过数百里,快马加鞭也就一日行程。
可自太宗皇帝便有训,无虎符者,不得号令铁骑。
那虎符,自郁殊死后,再无人见过!
门外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内侍尖细嗓音响起:“皇上,兵部柳尚书深夜求见,说是……岐州那边有了消息。”
沈寻双眸一亮:“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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