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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爱听悲嚎声,分外悦耳,只是他厌恶那如野狗般的哀求,便命人药哑他们,果真安静了许多,但太乖顺了,反倒没多少趣味了。
至于其他的,一个个该查的查,该封的封,该办的办。
却除了一人。
郁殊本执朱笔的手一顿,一滴赤墨落在折子上,如一滴血。
他半眯双眸,食指指尖轻蹭了下那滴墨,苍白的手与鲜红的墨,很是鲜明。
苏棠。
她见过他身上每一道伤痕,亦见过他如丧家之犬一般蜷缩在那个简陋病榻上的模样。
甚至最初每日更衣、如厕,均是她守在一旁。
他本想着,若她不知他便是那个少年,便就此作罢。
可却又作罢的不彻底,竟让她知道了一切。
他观察了她几日。
这段时日,她过活的很是规矩,每日街口、院落,偶尔会去茶棚。
就像当初在王府后院,每日等着他回府一般规矩。
可就是这样的她,昨夜竟说不愿再见他了?郁殊将朱笔放在一旁,余光扫到一旁的红玉妆奁,他伸手摩挲了下那两颗红玉,旋即将妆奁打开。
红玉琉璃却月钗。
不喜欢白,便换了红,且是举世无双的红,却仍被回绝了。
恰逢此刻,“叩叩”
两声叩门声响起,张管家的声音传来:“王爷,门外有人求见。”
郁殊回神,朝门口睨了一眼,复又看向手中妆奁,良久嗤笑一声,将其信手扔在地面角落,如扔秽物。
被放弃的东西,多名贵都是废的。
“进。”
他沉声道。
张管家小心推门而入,声音极轻:“王爷,小的方才途经府门口,正瞧见苏姑娘在那儿,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郁殊身子一僵,指尖细微的顿了下:“谁?”
张管家忙道:“苏姑娘,便是以往后院的苏棠苏姑……”
“本王知道苏棠是谁,”
郁殊凝眉打断了他,“她在哪儿?”
“正在府门口候着呢。”
府门口。
郁殊半眯双眸,掩住眼中的光,眼尾却微扬了下,静默半晌。
张管家躬身候着,不敢多言。
不知多久,郁殊突然道:“距花灯那夜,过去几日了?”
张管家虽不解,仍老实应:“过去三日了,王爷。”
三日。
郁殊勾唇,那夜还曾对他视而不见,昨夜更是说出“再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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