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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客气地说,“像大人这样的体格,估计得走八九天,不但是拖累,还容易让前去查探的人分心。”
“万一要在山里出点什么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大家都得掉脑袋。”
陈南山正喋喋不休,李昱白言简意赅地说:“我没说我要去。”
他要做的事很多,盐官县衙从上到下都得重新安排,知州的罪还得通报府衙,如此看来,两浙路的官场必然得震动一番,两浙路节度使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辖制……
陈南山这才放心,片刻后又将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这假林长贤究竟是谁?”
“假林长贤是谁,又来自哪里,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李昱白说,“他只是颗被放弃的棋子。”
“不等林武了,带上周全,再找两个当地向导,你立刻往龙坞古道去哭泣岭渡口走一趟。”
敌我
陈南山带队出发后不久,护卫回报说:“大人,原知州有话要说,但他说,只能和您一个人说。”
知州被带进来后,护卫和青川都没动。
李昱白:“你现在若是不说,以后只怕没机会到我面前说。
。”
知州跪倒在地:“李大人,下官……不,小的认罪。”
“小的收了孝敬银子,这无可辩驳,小的也想戴罪立功,”
他抬起头,压低声音,甚是惊慌地说,“大人恐怕不知道,世上再无张孝全。”
张孝全,上一任盐官知县,在田家的案子后被擢升回京。
李昱白悚然一惊。
“八年前,钱塘江入京的运河上翻了条官船,死了一个回京赴任的官,那就是张孝全。”
知州再次磕下头去:“请大人屏退左右,不是小的卖关子,实在是……干系重大。”
李昱白:“说来听听。”
“事关周……”
知州的后两个字压得极低,“太后……”
李昱白沉默片刻,挥手屏退了其他人。
“张孝全是奉谕进京的,却浮在钱塘江七日才被捞起。”
“他的家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包括他夫人和两个女儿,全都下落不明。”
八年前,一位夫人和两个女儿下落不明。
李昱白皱了皱眉,问:“张孝全的夫人和两个女儿当时多大?有何特征?”
知州大人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大人,小的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小的只求一家老小能好好活下去。”
他一边靠近,一边打开画卷。
“犬子曾与张孝全的大女儿议过亲……”
画卷的上半部,露出了一张李昱白曾见过的脸,眉清目秀正是被周氏族人一人一拳打死的阿霜。
他正要仔细去辨,画卷拉到底部,出现一把藏着的匕首,知州将匕首抢在手里,狠狠一刀刺向李昱白。
他面目狰狞地质问道:“大人是不是忘了,我全知海宁军州事,手里有3000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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