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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较之上一回温蹊见她时更瘦了些,两侧的颧骨都有些突出,整个人憔悴异常。
出门时府里姨娘将王婉儿的侍女拦下,推着谢嚣陪她出来买东西。
谢嚣手里提着两三个包裹站在她身边,王婉儿却刻意离得他远了些。
王婉儿傲气,原是天之骄女,要成太子妃的人,却被人用下作手段不得不被迫嫁给了谢嚣,她这样书香礼仪,家教严格的姑娘,又哪会瞧得上不学无术的谢嚣。
温蹊也看出王婉儿不愿与谢嚣待在一块,便挽着王婉儿的手臂同谢嚣道:“我们女儿家挑首饰,你们男人站在跟前就是碍眼,要不谢少爷你就与纪大人在此地等着吧。”
谢嚣本就是不情愿被姨娘掐着肉威胁出来的,自然没有异议,倒是纪北临看了温蹊一眼,再见谢嚣对他笑,身上就不自觉带了些冷意。
温蹊推着王婉儿往楼上走,忽然记起来自己手里还有未吃完的糖画,快速吃完后四处寻不到地方扔。
纪北临见状便将竹签接了过来。
温蹊微一点头就又拉着王婉儿甜甜地叫婉儿姐姐。
铺子与外边的小摊自然不同,做工样式讲究得差了好几个价位。
金银玉器单个的摆在垫了丝锦的红木盒子里,柜台上高低摆着也有讲究,产地不同,成色有殊。
“婉儿姐姐怎么想着来买首饰了?”
温蹊对首饰了解不多,但能戴在她身上的都绝非凡品,见多了也能一眼看出个好劣来。
王婉儿声音微微带着些哑,“不久就是太后寿诞,届时我也要入宫,想着挑一些首饰,也不好叫人看了笑话。”
温蹊奇道:“谢府不给你准备首饰吗?”
依他们这些得脸的皇亲国戚,自然有上门的手艺师傅,何需自己亲自来挑选。
“准备了的,”
王婉儿一双眼睛如同死水,“只是我不想用。”
她虽折不过母亲答应嫁给谢嚣,心里却从未接受过他,打从一入府就将自己与谢家摘的干干净净。
温蹊瞧着她憔悴虚弱的模样,王婉儿上一世嫁与太子不过两三年便病逝,依她如今模样岂非连两三年都熬不过。
“谢府可有委屈过姐姐?”
温蹊问。
王婉儿怔了会儿,摇头,“没有。”
“姐姐想,谢家老爷夫人待姐姐极好,而谢少爷虽说浑了些,我看待姐姐也是千依百顺,都愿意陪你出来买东西,为了你将房里的人都遣了,这样的日子京里多少人羡慕不来,姐姐又何必怨艾。”
“我虽不曾惦念过太子妃之位,可我本该要嫁的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少年郎啊,我原想过,不是太子,或许我该嫁的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自幼严守女德,琴棋书画无不刻苦钻研,凭什么,凭什么如今嫁的却是这样的人。
镐京的第一才女如今不堪至此,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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