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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冲着当爹的,这孩子以后也好不了。”
……
周围嘁嘁喳喳一片议论声,杨一鸣拔脚要走的时候听到一个人惊呼:“哎哎,出血了。”
出血有什么稀奇的,这架打成这样出血简直太正常了。
杨一鸣扫一眼那个当爹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鼻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流。
他一边用手抹抹脸,一边赶过去又玩命地往那小伙子身上踹了两脚。
小伙子闷声不响地受着,忽然出其不意地死死抱住了那个父亲的脚往怀里一带,就势一滚,当爹的立刻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别打了别打了,报警了啊。”
围观群众终于发现这事态有点儿不对,有点儿不死不休的架势,于是纷纷开始嚷——可惜没人掏手机。
旁边的小孩哭得已经快失声了。
有几个胆儿大的小伙子弯腰去掰那个年轻人的手,又有人去拽那个当父亲的,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两人给拽开了。
“警察一会儿来了啊,你们别打了。”
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大妈举着手机嚷,站在她旁边的杨一鸣冷笑一声,他非常清楚,这大妈压根就没报警,倒是给等着她一起跳广场舞的“小伙伴儿”
打了个电话说要晚点儿到,看来是打算把这出戏看到底。
所以,瞧瞧这几十号子冒着酷暑跟这儿看热闹的人,到底有几个真是古道热肠,到底有几个真是仗义执言呢?
小伙子依然没能爬起来,在地上蜷作一团,那个当父亲的大约是有点儿怕了,几脚踹在腹部,万一有个内出血内脏破裂什么的……
“呸,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小子,长点儿眼啊以后。”
那个父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之后拽着儿子往人群外挤。
周围的人瞅着这位满脸是血,眼睛都泛着红,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放他走了过去。
地上那位急促地喘息着,慢慢翻个身仰面躺着,杨一鸣惊讶地发现这小子看着实在是眼熟:浅蓝色的衬衣黑裤子;眼睛闭着,两排浓密的睫毛静静地伏在脸上,脸上虽然蹭了灰土,额头上也有一片青紫,但是仍能看出来白净的肤色。
他脸上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满头的冷汗一看就知道是疼的。
鬼使神差地,杨一鸣弯下腰去问:“丁……那个……那个丁……”
杨一鸣想,这孩子叫什么来着?
丁子木毫无反应。
“哎,你怎么样啊,疼吗,还醒着吗?”
杨一鸣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儿二百五,可又不敢碰他,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丁子木的胸膛急速地起伏着,呼吸都有些吃力。
杨一鸣耸耸肩站直身子,已经问过了就算仁至义尽了,本来也就是萍水相逢,犯不上给自己找这个麻烦,这会儿赶紧走,到姐姐家还能蹭上一顿晚饭呢,杨一鸣扭头就要往人群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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