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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点个鞭炮吗,瞧你那点胆子——”
沐风嘴上嘀咕着,脸色却微微一变。
他倒是忘了,陶冶的双亲正是因为制作鞭炮而身亡的,想来这些年,陶冶对鞭炮都是有抵触心理的。
整个晚上,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陶冶都显得有些呆滞,直到王颖将一个红包递给了他,说是压岁钱,他脸上才微微有了笑意,“谢谢阿姨。”
沐风看不惯他这么消沉,拿臂肘碰了碰他,打趣说:“打开看看吧,我妈一向抠门,你也别指望她能给的多了。”
“你这熊孩子,不毁我难受是吧。”
王颖白了沐风一眼,然后看向了陶冶,“把红包搁枕头底下压一宿再拆开,这是风俗。”
“哎,好。”
陶冶答应着,把红包小心搁在了口袋里,显得特别珍重。
第二天,陶冶跟上沐风和沐泽,挨家挨户的去拜年。
乡下比着城里,显得有人情味。
沐风有钱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以往对沐风不怎么客气的人,这会子见了沐风,显得殷勤了许多,嘴上的话也变了味儿,“我从前就觉得,你小子鬼机灵,心眼多,日后一定有出息。”
沐风笑笑,也不多言,一路走下来,还收了几十块钱的压岁钱,干脆全塞给了陶冶,说:“拿着吧。”
“哦。”
陶冶将钱装进了裤兜里,然后打了个哆嗦,紧了紧红色的围脖,说:“这内陆真是冷啊。”
“还不是你穿的太少了。”
沐风白了他一眼,脱下了自己的棉衣给他,“喏,别只顾着浪了,把衣服穿上。”
“你怎么办?”
“隔家几步远,我回去添件衣服就是了。”
沐风说着,见走在前头的沐泽突然回过身来,道:“我去山上转转,先前有几个朋友被偷猎的抓了,这会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沐风一愣,都没听懂沐泽说了什么,就见他抄着口袋,一路往村外走去。
陶冶穿上了沐风的外套,带着属于沐风的体温,只觉得暖融融的,当即笑了笑,“真好,有你的体温,还有你的味道。”
“你能不能别给我犯恶心。”
沐风没好气地说了句,沿着村子一路走来,在路经花田当年的住处时,猛地停住了步子。
如今这屋子已经改成了羊舍,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羊骚味。
陶冶皱了皱眉,“好臭啊,快走了。”
沐风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却瞧见张嫂推着一车草走了过来,老远就打招呼,“这不沐风吗,怎么站这儿发呆?”
“哦,没事。”
沐风往一侧让了让,正待离开,想了想,又回头问了句:“花田他,这两年有没有回来过?”
“小花啊,不是走了好些年了吗,这房子都卖了,还回来干嘛。”
“也就是说,没有回来过,是吗?”
沐风虽然料到了结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嗯,没回来过。
他那老爹不是混的挺好吗,都在南方安家落户了,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沐风没再说话,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长长的吐了口气。
陶冶跟着他走出了几步,想了想,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花田他——是你的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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