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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怕他那张嘴再说出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来,屏住呼吸,端起药碗便一口饮尽。
居然是甜的?
楚霁当即准备“反击”
,他将空碗放下,单手支颐,调笑着姜木:“姜先生,您这是药由心生?心里甜了,就连熬的药也是甜的。”
今日姜木那般迅速便抵达了济世堂的原委,他已然清楚。
姜木本就是准备到东城门去寻杨佑的,行至东九街时,遇见了卖桑树皮的,便准备买些回来炮制。
恰好遇见了火急火燎前去买桑树皮的衙役,于是才能及时赶到。
姜木可不是个嘴上能饶人的:“这温肺汤与各类果脯皆相克。
杏仁和白芍味苦,秦小将军磨了一个时辰的桂花粉,又试了剂量,才有这么一碗甘甜的温肺汤。
是谁,药由心生呢?”
姜木作为一个“过来人”
,秦纵对楚霁的那点儿心思,他是看得真真的。
只是不知楚霁心意如何。
楚霁原是想调侃姜木,没成想竟叫人反将一军,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状似毫不在意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可低头一看,这不就是中午秦纵还给他的白玉觽嘛?
看着眼前的药碗,又想起中午秦纵额间滑落的汗珠,楚霁只得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方才在书房里写的《关于如何拒绝秦纵的讲稿》,是否措辞太过严厉了些?
姜木瞧楚霁这模样,也拿不准楚霁到底对秦纵有没有心思。
刚准备再加把劲儿,纪安就满脸喜色地跑过来。
“少爷,方才衙役来报,说是中午您救的那小少年已经退烧,命保住了!”
“当真?”
楚霁豁然站起。
“是啊,那对夫妻正跪在门口感谢少爷呢,还有好多百姓围观。”
楚霁与姜木一同来到州牧府门口。
外面果然有许多百姓,门口还跪着那对夫妻,一个劲儿地磕头。
楚霁连忙上前:“先前不是已经谢过了?何必再言谢?”
说着,楚霁就要将二人扶起。
“大人,我们都听二娃子说了,他中途疼醒,还以为您是要杀他。
我们代他来给大人请罪了。”
那男子说道。
“大人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
只盼着大人不要嫌弃,收下我们的一点心意。”
那女子拎起一旁的篮子,里头是些鸡蛋和肉。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这已经是最拿的出手的谢礼了。
“害怕是人之常情,又何罪之有?都快起来吧。”
楚霁面上含笑,温声说道,“这篮子我便收下了。
孩子现在如何?”
“多谢大人。
二娃子他早就醒了,除了伤口还疼,旁的一点感觉也没有,精神着呢。”
楚霁闻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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