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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薛权凉凉的觑了眼面色不善的尤商豫,面无表情的补充。
“别来缠着薛宜,鱼死网破对我这种半只脚踏进棺材人来说,好处可比坏处多。”
薛权从不避讳自己是个短命鬼的事,十叁岁那次男孩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奈何运气太好捡回来了一条命,但身为医生的薛父清楚,身为病人的他更清楚。
如果再来一次,还是找不到完美配型,他薛权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年薛家人不提,但无一不提心吊胆,但薛权想说的从始至终只有一句。
【我不怕死,只怕你们难过。
】
想到家里叁位诚惶诚恐的模样,薛权下意识的柔了眉眼,但说话的语气依旧锋利十足。
“还是你觉得你在薛宜那的地位能越过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疯,阿权你现在比我更像疯子。
】
薛权突然觉得那个爱管事的女人说的颇有道理,对方说他越来越疯还真是贴切。
“怎么办呢,大舅哥、”
尤商豫虽被薛权接二连叁的出招气的不轻,但也没自乱阵脚,毕竟薛宜的态度也摆在那。
“可阿薛现在没有要和我分手的打算,所以我们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有时候学薛宜这怀柔拖延的处世之道未必不是一条好路,至少现在很有用,看薛权皱眉愣神的模样,尤商豫就知道对方先乱了。
“阿薛没告诉你么,我们先冷静一阵子,暂时不会分手。”
尤商豫知道薛宜把问题抛给他,是女生想利用自己不作为的态度,逼他因为‘理不清楚的麻烦’知难而退,但在薛宜的问题上,他偏偏迎难而上。
眼下出现的薛权,比他更适合接块烫手山芋。
【击、鼓、传、花,但这雷别想炸我手里。
】
想通问题,尤商豫神奇的共感了薛宜。
“大舅哥你也不必太悲观,配型的事我和伯父一直在留意,什么死不死的话还是少说,阿薛总叫我避谶,难道没叫你么?
我和阿薛的婚礼,你要是不在,她得多难过,这话啊和我说说倒没事,别让阿薛听见了,你也知道,她一哭起来难哄的很。”
二人虽然针锋相对,但软肋都都是同一人,这一来二往的谁也讨不来巧,一场会谈最终也没讨论出结局。
最终是以草草收场做句号,但今天过后的二人也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尤商豫虽然把这烫手山芋丢到了薛权手里,但内心依旧不痛快,不仅是为薛权那几句话,更是为薛权对薛宜暧昧不清的态度。
车内,男人和着冰水烦躁的吞了一粒碳酸锂,胸腔里喷勃的火气堪堪被压下了一二,尤商豫淡淡的瞥了眼后视镜,刚强压下的火气再次卷土重来,薛权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可不就是往薛宜家去的。
薛宜当时买这房子时一共设了叁间卧室,主卧次卧,书房,次卧他去看过,装潢设计一看就是男人的风格。
不必想,除了是留给薛权的还能留给谁。
“狗屁哥哥妹妹,我能看不出来你个畜生东西在惦记什么。”
说是他狭隘也好,小人也罢,尤商豫从第一次以薛宜的男朋友和薛权打交道开始,这种令人难受的不适感就从未消失过,反而随着薛权一次次明里暗里对他的挑衅愈演愈烈,是不是想多了,他心里有数。
可薛权是薛宜身上少之又少,碰不得拔不得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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