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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湿面巾,留意不要多吸入香气,如果感觉不妥,马上告诉我。
此外,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吕子烈点点头:「我懂,你到时候随意动手。
」他又问,「祝先生自己呢?」
「我不会被同一个把戏耍两次。
」祝映台冷冰冰地道,「你大可放心。
」
吕子烈苦笑了一下,心想若是真的再发生昨晚的事情,总算自己身边还带着梁杉柏。
一行人继续往前,穿过院子,就是这座义庄的主体建筑——停放尸体、处理尸体的灵堂。
这一进院子,左侧的耳房,是守夜人平日休息的小屋和存放柴薪、火盆、席子、葬器等丧葬验尸所需之物的仓库,右侧的耳房则是收敛已经查验过的尸体的停尸房,至于前方的堂屋,则是给理官查验尸体的地方。
这时候仓库的门不知怎么开了,滚了一地的柴火棍子、土陶铜盆在地上,看起来像是突生事端,使得那取物的人惊慌失措,不由慌张之下夺路而逃,因此东西便零零落落一路掉落到正前方堂屋处。
那些滚落在地七歪八倒的器物,使得这一幕无比鲜明,以致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摆出如临大敌的戒备来。
堂屋的门如今只开了半扇,一缕缕的白烟从敞开的木门之中飘出,夹杂刺鼻的酸醋味和皂角味,再加上已变得极其浓郁的香油味,味道奇特得令人直想作吐。
存放在义庄的尸体大多死于非命,样子难看不说,还多有泡烂了、放臭了的,进来需得用皂角清洗,此外还有些无主的孤魂,没人认领,衙门里也不出钱给埋了,就先这么扔着,遮掩味道。
这也叫在秋季,换成夏天,更是臭气熏天,一般人绝对没法轻易靠近。
「国桀怎么会运到义庄来?」祝映台轻声问。
按照常理,国桀这样身前有身份、地位的贵胄子弟,就算死了,要等待理官查验,也绝不会给运到义庄这种下等人待的地方,刚刚路上赶得急,没来得及细想,这会祝映台脑子里过了一下,便觉得奇怪起来。
吕子烈斜斜看了梁杉柏一眼:「问他。
」
梁杉柏低了下头,说:「国氏的大人被国桀尸体的样子吓到了,不敢领回去。
」
「何止。
」吕子烈补充,「他偷偷跟国大从说国桀尸身有异,恐是染了疟疾之类疾病,会传染家人,又说什么横死的尸体有古怪,半夜多半会诈尸,还讲了个什么故事,那叫说得头头是道,也是托他的福,国大人最后没把我的公子府给真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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