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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试炼,抵达庇护所岂不才是开始?”
“去庇护所不仅是进入这里时的指示,更是之前存活下来的试炼者的经验。”
亚伯眨眨眼:“你的意思是……”
“至少去了庇护所还有一条生路,但去了其他地方的人,从此就杳无音信了。”
亚伯终于被他说服,转过身望向那条血腥的长河,喃喃道:“可这样的河怎么过?”
先前那个猛扑下河的人渡到一半,就消失在河中央。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河面一片宁静,透露着不详的死亡气息。
“我来看看。”
克鲁尔在他的身后道。
亚伯本以为他要上前来与自己并肩观望,可克鲁尔依旧站在他身后,只是隔着他的肩膀伸出手,拨开树枝。
他的身体几乎贴上了亚伯的后背。
“你……”
“别出声。”
克鲁尔的声音突然压低。
站在亚伯和克鲁尔的角度,在河的对岸,已经隐隐能看见高高的城墙了。
“我们尽快过河,否则有猎犬追过来就不好了。”
克鲁尔在亚伯的耳边低语。
带有体温的气息在耳边盘旋,亚伯一时间汗毛倒竖。
他尽力撇开生理上的不适,捕捉对方话里的意思:“但我们不能直接渡河,前面有人在河中央消失了。”
“河面也许有东西能帮我们。”
克鲁尔盯着河面,语气流露出一丝毫无缘由的肯定。
克鲁尔带着亚伯沿河走了一阵。
一路上,亚伯只看见了可憎的血河和堡垒似的城墙,倒是克鲁尔仔细凝望着对岸,眼神在两岸间来回移动。
“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亚伯在后面追问。
“等一等,等一等。”
克鲁尔嘴里宽慰着,继续向远处走,“——到了!”
“到哪里?”
亚伯没发现前后有什么不同。
“冰块,亚伯。”
克鲁尔指着河面上起伏的波涛,“看见了吗?”
亚伯端详着,表情惊异起来。
真的有冰块。
河岸两侧的低地里打着矮桩,套着绳子,一节节地串起厚厚的浮冰。
每一片浮冰都宽大如筏,随着河面微微起伏,竟然没在这种闷热的环境下融化。
克鲁尔走在前面,亚伯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踏着冰块,涉过血河。
亚伯稳住身形,打量着脚下近乎透明的冰面,暗自称奇:“怎么会有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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