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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书院缺人手,你已经跟了我三年,不如就留在书院教书。”
徐昭惊诧地抬起眼眸,泪花在眼底翻涌,眼眶越来越红,忽而扑在楚卿肩头痛哭起来。
楚卿任由她靠在肩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等她哭累了,发泄够了,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又问:“方才听你爹说,你还有个弟弟?”
楚卿三年前因帮徐昭的母亲看病,曾去过徐昭的家里,那时徐昭家只有她一个女儿。
徐昭的情绪已经平静,但哭得太久,还有些抽噎。
她揉了揉眼睛,解释道:“前年,我爹娶了续弦。
可怜我那继母身子弱,生产的时候大出血。
我爹非要保小,我继母便去了。
“我弟弟生下来,我爹也没管过。
那孩子原本一直是我在照顾,最近我抽不出空,便给了隔壁王婶二两碎银,托她帮我照顾孩子。
王婶膝下无子,很疼我弟弟,不会让孩子饿肚子。
我爹八成是又赌得两手空空吃不上饭,才拿孩子来威胁我。
“说到底,这是我的家事,不敢劳先生费心。
先生,我爹现在在哪,您带我去见他吧!”
徐昭说罢起身,楚卿又搭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去:“别急,我有话问你。”
徐昭愣了下,又乖乖坐回去。
楚卿语气温和却认真地问:“你要去见你爹,打算和他说什么?如果他非要带你回家、逼你嫁人,你愿意跟他走吗?”
徐昭无奈苦笑:“不愿意又能如何呢?我爹是个无赖,宁与君子斗,不与小人争。
真把我爹惹恼了,别说是绑我回家,直接把我丢进哪家男人房里的事情,他也是做得出的。
“生在这样的家里,我本就没得选。
“何况身为女子,迟早要嫁人。
学生得遇先生,能读书求学,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再奢求别的了。”
徐昭说话时,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像是已然看淡。
可她的话音之外明明满是不甘。
楚卿没劝她,转而问道:“你知道沧州吗?”
徐昭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大靖北方的苦寒地,学生在书里见过。”
楚卿望向跃动的烛火,淡淡道:“我……有一位朋友。
她就出生在沧州。”
“二十年前,沧州周围的陆运尚未建成,因着地处偏远,交通不利,不少沧州本地的商户靠来往沧州与周围城镇运送货物,赚了不少钱。
我那位朋友的父亲也是乘着这波东风,成了沧州少有的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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