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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珠咬住嘴唇,模模糊糊喊了一声“别动”
,一只手哆嗦着探向后方,盲目摸索,终于找到那个人直挺挺刺入自己的地方。
他竭力打开身体,缓缓后退,同时用手扶正那个男人的性器,令其愈进愈深。
两人咬合的地方发出一声滑腻的,湿润的摩擦。
心口怦怦直跳。
这一寸一寸,一深一浅的斟酌,以退为进,情欲更甚,不可自拔。
但他们仍是硬生生压住欲望,等候时机彻底融入对方。
终于,靳珠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短促地挣扎了一下。
那个男人已经完全闯了进来。
+++++
靳珠以为自己会这样昏迷过去。
他像是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汗珠打湿了整个身体。
被占有的地方传来陌生的钝痛,却不十分难受。
后面的男人低下身,激切地咬住他的肩头。
他的喉咙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声音破碎不堪。
没有询问,亦没有暗示。
两个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由轻微的抽送,渐渐急剧,当窗外的雪声急切起来的时候,炭火微闪,屋内深深浅浅的喘息也厚重起来。
他们很快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靳珠逐渐失力,整个人塌了下去,蔡申玉从后面覆盖而下,用身体裹住了他,散发光晕的绸被无声无息将两具缠绵的身子藏在火光无法窥视的地方。
蔡申玉意乱情迷,身下的动作放肆起来,被褥深处不时响起细微的,清亮的碰撞声,间或还有一两声他在那个人背上落下的吻。
汗水滴下去的时候,感情疯狂上涨,湮没理性,他狠狠地占有,狠狠地侵犯,无法清醒,亦不想清醒。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小无猜,朝夕相对,日子平平淡淡。
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男人。
那时候吗。
那时候,兄弟五人都还同居一个宅院,同去一个私学。
每日清早出门之前,他们照例去见靳家的诸位夫人,无非是听自己娘亲唠叨几句、叮嘱一些琐事罢了。
五个人生母各异,却必须一一问候其他几位姨娘,不得怠慢任何一人。
他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
他的娘亲早逝,靳家之中虽有四位义母疼他爱他,一点心结终是难免。
尤其在早上问安的时候。
大娘,二娘,三娘,四娘,这四个叫法和兄长一致,少的是最后一种叫法,“娘”
。
前面不过多了一个字,可这一个字到底还是说出了他的尴尬身份。
那天,他和靳珠偷偷喝了靳金酤回的一壶春酒,生怕被几位姨娘撞破,便双双躲入后苑,倚着篱墙下的马兜铃,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
或许是藏了太久,太苦,一不小心,心事借着醉意说了出来:我好羡慕你们,有一个可以直呼为“娘”
的人……不像我,前边总少不了加一个字。
话才出口,立刻便后悔了。
他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暗暗埋怨自己在靳珠面前失言,越是寻思,越是低头,忐忑地等着这份尴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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