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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徐偈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带我在你府上逛逛。”
章圆礼搡他。
徐偈便跟着坐起身来,唤侍女前来服侍。
两人新婚,衣服都是簇新颜色,章圆礼瞧着欣喜,又找来赵皇后赠的金葫芦发绳,递到徐偈面前,“母后赠的,你给我戴上。”
金葫芦玲珑可爱,徐偈瞧着,心里也有些暖意,“你这么好酒,要不要跟我去饮我们这的酒?”
“明天还进宫……要不还是从宫里回来吧。”
徐偈失笑,“你怎么把进宫当这么大的事儿?”
章圆礼瞪他一眼,“你以为呢?”
徐偈握住他的手,“说真的,你要不愿意,以后除了不必要的礼节,我不带你进宫。”
章圆礼犹豫了下,“不好吧?”
说罢又瞪徐偈,“你不要纵我,母后和父皇看着都很和善,我不能太任性。”
徐偈来到他身后,替他将金葫芦发绳系到发上,俯身道:“没事,不必勉强,慢慢来。”
他直起身来,握上章圆礼的手,“走,带你逛逛你的王府。”
徐偈乃汉人,王府恢弘轩丽非沙陀人可比。
亭台楼阁,轩榭游廊,既具气度,又兼精美,凡梁栋皆雕画精美,凡草石皆错落有致。
章圆礼别的倒还不算惊讶,偏对一个圆圆的月洞门瞧了又瞧。
这月洞门形制精巧,门外是一处花园,此时已进秋末,可大虞仍遍处绿意,此处更是一片荫浓,几块假石匿于荫间,从门内看,活像一副画。
章圆礼歪头看了半晌,“我父是汉人,教我习画,曾叫我画过这么个景。”
徐偈很少听他提父母,问道:“父亲是虞国人吗?”
章圆礼摇了摇头,“父亲少时遭逢战乱,从南方而来,他出身名门,可惜家族覆灭于战火,他教我画的,就是他小时的家乡。
父亲当时画圆门,我还笑他门当是方的,原来,竟真有这样的门。”
徐偈握上章圆礼的手,“想家吗?”
章圆礼觑他一眼,“想又怎样?送我回去?”
徐偈将十指紧扣,“以后必带你重回家乡。”
正在此时,避在远处的侍女忽而躬身上前,轻声道:“两位殿下,李书史求见。”
“李书史?”
章圆礼看徐偈一眼。
“是掌管诸杂事王府的女官。”
徐偈向章圆礼解释,对侍女道:“她找我们何事?”
“回殿下,说是关于府上内务的交接。”
徐偈只说了句“那便叫她来吧”
,便拉着章圆礼跨进小园,在石桌旁坐下。
章圆礼以为自己在等一人,没想到却等来一群女子。
她们皆手捧木案,其上有摆铜匙,有摆本册,满满当当,压得一帮佳人的皓腕颤颤巍巍。
当先的一位倒什么也没拿,她衣着华美,体态风流,头簪赤金钗,耳戴明月珰,上身紫绮,下裳红绫,遍身绮罗,艳丽非常。
见到徐偈二人,她先是一笑,才婷婷下拜,声音婉转动听,“见过两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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