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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年毅城所见所闻,沈深问:“白毅的魂魄,是你困在毅城外的吧?”
他的声音不算太大,却正好被关注着这边的人捕捉到,白毅身形僵硬。
范睿川静了下,大笑不止,狂乱癫狂:“是我,怎么不是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刻下法阵,收集魂魄为饵食,为的,就是保他意识清醒,魂魄不散。
那时我在入殓一道上稚嫩,仅知晓他的魂魄保住了,更多的,我便不得其法,我找不到他。”
他望着白毅,似哭非哭。
被他注视的白毅捏紧红缨枪,想到那些残缺的魂灵,胸口翻涌。
“这几年,等我终于研究出方法,回了毅城,竟发现他已经被人收服带走了。”
“我顶天立地的将军,成了你沈深的人,凭什么。”
“三百年,沈深,我等了他足足三百年!”
木质长枪穿过范睿川的胸膛,炽白净火燃烧到了他胸口位置,顺着他胸口的伤蔓延开,范睿川承受着巨大的苦痛,身体微微痉挛抽搐,他反手从背后握住枪尖,一把拔出燃了一半的木枪,可惜没什么用,炽白净火早攀上他的躯壳,放肆焚烧。
他大口喘息,脚下几乎站不住踉跄,活尸群和鼠群自相残杀,数量急剧减少,也还是有一部分脱离了阵法影响,在虫哨影响下守卫在范睿川身边的。
陷入劣势的人毫不畏惧,他眼睛固执落在白毅身上,一刻也不离开。
白毅抿唇,心情复杂混乱,难用语言形容,他想,主人一定不会饶了他。
言礼身故前告诉他的话又开始在脑子里回荡,白毅直到现在,依旧震惊。
言礼告诉他说,小白就是黑衣人,而黑衣人是范睿川。
此人竟暗中潜藏在他们之中如此之久,他是近期混入他们之中,还是在更早,就以小白的身份痴缠着主人?沈深不打算留手,炽白色的火焰受他所控,焚烧周围一切邪祟之物,有在临死清醒神志,脱离虫哨控制,为活命化作人形祈求的鼠精哀求告饶,他一概不留情。
白滇临剑气开道,沈深火焰为辅,最后一只护卫的肥硕鼠精,那只化为活佛使者的老鼠,不甘哀嚎着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范睿川好像没看见般,也许是不在意。
他轻笑着,无力地倚靠在石阶上,到了这般田地,他脸上依旧没有惊慌之色。
清和剑抵住他的咽喉。
炽白净火燃烧至他的右边肩胛,沈深手心冒出一撮火焰打算添一把火,思虑片刻后又熄了去,在点点星火缓慢吞噬下死去,被炽白净火的威能带来的痛苦凌迟,才对得起逝去的谏官言礼。
就是……此人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令人倍感厌烦。
联想起先前他的失控,沈深若有所思,他迟疑着,白毅和范睿川的渊源,旁人不好评价,他观白毅脸上恍惚神色,亦不是全不在意的样子。
可要利用白毅打击范睿川,沈深自问还做不到。
沈深做不到的事,一直关注着他的白滇临却可以。
甚至他可以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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