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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宫之事,除了些昔日老臣站出来,你又见几人敢上奏?你倒是这节骨眼上往前面钻。”
“你那几道折子我若不扣下,就凭着你折子上那些话,皇上一气,砍了你的头便有可能。”
“你入翰林也快两年,明年考试若过,自有你的前途,你若要一意孤行,连你老师都救不了你。”
白玉安眼光里透出些许嘲弄,额前的发丝在玉琢般的脸上飞舞:“下官谢过首辅大人提点,只是下官本就只是一介白衣书生,孤家寡人一个,既无远大抱负,亦不求高官厚禄,唯一心愿就是百姓安乐足以。”
“我与沈首辅本就不是同路人,不必再劝。”
这风雪的确有些大,可白玉安的声音却在猎猎风雪里不甚清晰。
两人的衣料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宽大的衣摆交汇,摩擦出异样的心境。
沈珏抿着唇,又认真看了白玉安一眼。
风雪里的脸如皎月清华,晏晏如阳春,却还带着少年人的天真与一腔热意。
这在沈珏眼里自然是可笑的。
刚入仕的少年人,哪见过多少官场的诡谲,不过没吃过苦头罢了。
温泉别宫之事,是他与韦太后的交易,已成定局,改变不了。
他白玉安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怎能改变。
深深看着白玉安,沈珏忽然道:“自韦国舅寿宴过后,白大人对我似乎颇有些成见,平日里也有意躲着我,可是何故?”
入牢
风雪声里,白玉安听见沈珏的声音,不由捏紧了拳头,又想起国舅府那荒唐一幕。
平复着心绪,白玉安神色不变,退了一步走到伞外,与沈珏看过来的眼睛坦然相对,又是恭恭敬敬一躬。
冷清又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沈首辅多虑了,下官敬仰大人,不敢躲避。”
这话从白玉安口中出来,在沈珏听来倒觉得有几分讽刺,他倒是没觉得白玉安对他有什么敬仰的。
看来这白玉安也是真不怕自己给他穿小鞋。
沈珏眼眸深处变换不定,看着离自己半米外的白玉安,淡淡笑了声,又落下了笑意。
他再不发一言,独自撑着伞走了。
外头风雪烈烈,远处那一袭红色官袍在大雪里渐渐模糊,好似要被雪色覆盖了去,淹没在漫天大雪里。
跟随在沈珏身后的随从心有所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穿着一身红色公服的身影,好奇问道:“大人,那位就是去年高中的探花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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