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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听着入耳的读书声,默默坐到了角落的最后一个位置。
反正他大概每一天都会成为最后一个进课堂的人。
翻出温习过一遍的书籍,贾琏眼眸不经意间扫了便同窗。
这九个人中,最大不过四十,最年轻的貌似是他自己,其他具体年岁不可观,但多在二十五岁左右。
相比前朝,这些已经算是天之骄子了。
本朝因太祖幼年经历,得权后对教育万分重视,而且还推行普通教育,力求让老百姓也知晓一二字,故而上行下效,导致青年才俊一代比一代年轻。
当然,科举也一届难于一届,竞争愈发激烈。
贾琏边想眼里闪过一丝的狐疑。
这种竞争堪称严酷的情况下,他爹以《温家三训》为礼寻人,居然到现在还没传出一二消息?
看来那曾夫子假正经的,不是想趁机占为己有便是还没说动他看好的嫡系中的嫡系工作?
正被贾琏怀疑的曾夫子气得面色发白:“文才,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叔叔我一生无子,把你当做自家孩子一般,万般谋划!
现在让你好言哄得贾赦一二,却是不肯?”
“曾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文才看着他打小就敬重的叔叔,道:“我已经得到入藏书阁第四层的机会了,又何必去谄媚他人?”
书院藏书阁有四层,一般学子只能进第一层;倘若每月考评中拿到前十名,那么就能进入第二层了;若是连续六个月保持前三的好成绩,才能进入第三层。
至于第四层,则需要书院中至少九位先生的许可。
这第四层中便有昔年温相所赠的书籍,虽然没有《温家三训》,可有一套其为皇子教育所编纂的上书房专用教材。
况且,一想起贾赦当日朝着他弹《凤求凰》便是心有不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曾夫子面色阴沉,甩袖离开。
“老曾,老曾!”
文才之父文敏拄着拐杖追了几步,见好友怒急离开的背影,回眸看看对着炉火,一手拿书的儿子,长长叹息一声:“才儿,你曾叔也是为你好啊!
他说得没错,当年我们若是知晓一二官场潜规则,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田地。”
他堂堂一个榜眼,如今靠着给人管宿舍艰难求生。
而与他同届的探花郎林海,如今是简在帝心,是巡盐御史,正三品的大员。
“父亲,那贾家名声可一点都不好。”
“名声一点都不重要,”
文敏激动的咳咳了几下,看着一脸关心的孩子,无奈拍拍人肩膀:“你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当年荣公榜下抓婿,我……罢了,罢了,不提往事!
你如今给我记住了,少跟那个不守规矩的山野莽妇来往!”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形容幺幺?”
文才一想起明艳动人的“温幺幺”
,面上不由一红。
“呵呵,亏你们还自诩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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