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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成儿,麻将军也已经知道错了,罚也罚过了,就此揭过,无须再提。”
罗艺轻咳了一声,看似不满地呵斥道。
宇文成都唇角微微上翘,恶人自有恶人磨,见惯了麻叔谋此等小人阿谀奉承,为虎作伥,不便出手。
如今在他手下如此憋屈,看得倒有几分痛快。
突地,就见那少年转眼看向自己,那目光灼灼,明亮异常,让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天宝将军此番前来可是带了大军?”
“皇上命我率两万精兵前来助阵。”
宇文成都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诚实作答。
罗成眉眼一弯,笑得好不狡猾:“两万精兵……必是粮草齐备上路的。
既是如此,再好不过了,我军无粮,先挪来用用。”
宇文成都一愣,随即点头道:“好。”
罗艺松握成拳,抵在唇边,掩着笑意,臭小子,麻叔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能不清楚么?当日,麻叔谋虽然大败,丢弃了不少粮草,但也只是杨广拨调的很小一部分,至于大部分粮草,这会儿,估摸着正在被押回北平王府的路上了。
原本想着拖延几日,给杨广递奏本,说是粮草因麻叔谋大败,被南阳关捡了个大便宜,请求速速填补的,没想到,杨广将宇文成都的大军给送来了,正好,可以挪来一用,看来这宇文化及这招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至于粮草吃紧,吃不饱,已经沦落到少将军亲自打猎来维持生计什么的,纯属扯淡。
这小子就是闲着无聊,又难得出门,看南阳关北门外有处树林,里面野味较多,便叫上两三个兵进去打猎玩乐去了。
罗艺一直都抱怨自家的孩子怎的叛逆,不服管教,脑后生反骨,殊不知和他的纵容也是分不开的,未与松儿相认之前,罗家就罗成一根独苗,只要他不是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罗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等到宇文成都和麻叔谋下去之后,罗艺便将罗成叫唤到身前吩咐道:“成儿,你速速去给伍云召报信,让他早作出城准备,这宇文成都一到,怕是宇文化及已经盯上了咱们父子,为防夜长梦多,还是早早出城,我立刻将围城部署告诉他,切莫走宇文成都的正南门。”
之后又把四门的防卫细细说叨。
罗成放下挽起的袖子,面上一整,全无刚才的戏谑之色。
等到父王写完书信,罗成趁着夜色,给南阳关城墙上射了支箭,将其中事故告知了伍云召。
南阳关内,伍云召手握书信,一筹莫展,被其妻李氏看到,一问缘由才知大难将至,心下大骇的同时又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罗艺在信中不仅指出了父子二人所守西北正门,还让伍云召若是携家眷突围,务必走西北两门,父子二人才可护送其安全脱险,罗艺知晓伍云召之秉性纯良,生怕他多想,还在信末尾添上了句,不用担心是否会累及自己,他自有办法脱去干系,让他无需介怀,放心突围。
伍云召愁也是愁在此处,他知晓罗叔父是为他着想,但他万万不能连累于他。
夫妻心意相通,李氏自是知晓他心思的,握着他的手,只道:“你从东门突围,叔父不是说东门守将是那日你的手下败将麻叔谋么?你战他应该全无问题的。”
“你只管抱着我们孩儿突围,无需管我,我自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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