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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其他人,崔宇说话倒是随意了一分,道:“一对比,衍儿实在是太乖巧了。
我这是在愁恩侯呢!
这就像一块璞玉啊,万一在我手中雕砸了,不说帝王如何心思,感觉自己也太过失败了。”
怎么就容忍得了贾赦嘚瑟呢?
不想承认自己也是个庸俗的人,对着那张脸,下不了手真拿戒尺抽一顿。
“这人还真是天生好命。”
钟平似笑非笑道了一句:“那般独断案件,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钟兄,”
崔宇话语正色了一分:“贾恩侯能用利用手中的权势,甚至就算靠着祖宗荫庇,能解决为祸乡里的地皮毒瘤。
对百姓来说也是件好事。
至于此举不符合审案之则,我先前已经告诫过他了,他也深刻认识了自己的错误。
我等会也会跟燕捕头交代一二,这事就此翻篇吧。”
贾赦与他的为官举措虽然不同,可到底是殊途同归。
况且,这也算贾赦天生的优势——各种意义生得好,对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来说也许不公,可这本来就是他自己与生俱来的融入骨血的一部分,总不能让人割舍掉。
这么一想,罢了,等会随便贾赦微服穿啥吧。
衣服能换,那股娇养矜贵气质是换不掉的。
“既然大人有所决断,作为下属的我自然认同。”
钟平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但旋即又是一脸忧愁:“我就是怕……怕他无事,而后有人借此攻讦大人。
大人这一步步走过来不容易。”
哪能因贾赦被毁了一切?
知晓钟平的未尽之意,崔宇凝眸看了眼自己的好友,沉吟了半晌,道:“钟兄,你我也相交多年了,也是情同手足。
如今我思前想后,倒是有件事需跟你托底,如今诸皇子夺嫡,情势愈发紧张,我为帝王手中刃。
你的……”
“怎么,又是打算劝我科考离开?”
闻言,钟平急急忙忙打断崔宇的话,神色郑重道:“你当御史之前就说过,进京之前也提及过,现在又说一遍?还真我钟平是傻的,跟你几年了,也是有些敏锐度在的。
恩正,这劝我离开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
你会士为知己者死,我没其他能耐,但帮你照顾承衍的能耐还是有的。”
“多谢。”
崔宇笑了一声,道:“不过钟兄你科考还是要考,高中之后到时候我也能厚颜朝皇爷走个后门。”
让你任职的道路稍微顺坦些,去个富裕的县。
最后一句话,崔宇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因为这样显得他觉得钟平才学最多只有二甲后半段甚至三甲的名次。
可哪怕事实如此,到底是多年兄弟,这话一出口忒伤人,打击人。
见崔宇难得一次目光有些躲闪,钟平想着先前的话语,感觉自己像是喝了蜂蜜一般开心。
也是,他若是当年高中了,崔宇便有理由说他有了副手通判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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