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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说真话,他当年能够蟾宫折桂,遇到第一个贵人还是清北书院。
当时他赴京赶考,囊中羞涩,也是暂时租赁在清北书院的房舍内,而后靠着卖字画攒了些钱,才移居到城内。
但贾家的仇怨却也是真的。
这事难不成要怪熊孩子贾珍不成?还是追本溯源,怪贾家求娶时候挟持了恩情,让温家不得不答应?
心中忽然渗出点寒意来,崔宇眼角余光扫见贾赦转弯消失的背影,还是疾步追了上去。
就如先前贾赦所言,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是一体的。
官场上,有时候不怕神对手和猪队友,就怕帝王莫名的喜好。
而且就贾恩侯那性子……
崔宇长长叹口气,到底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孩子,想来下午在清北书院时能维持着通判之责已经是难得了。
慢慢来,慢慢教。
起码已经记得住身份了。
此时此刻不过私下里,他这个师父退一步也是海阔天空。
“恩侯,先前是我说话未考虑你的感受,在此向你陪个不是。”
崔宇刚过垂花门,就见小厮正劝着贾赦,忙不迭弯腰作揖,认真无比道。
“可折煞本将军了。”
贾赦冷哼一声,拉着语调,不恭不敬着,咧嘴不忿着:“我贾恩侯就是这样护短偏袒的,我生来就可以无视宵禁!”
说完,贾赦斜眸扫了眼崔宇,借着月光打量着人,不放过任何表情变化。
原以为崔宇会开口训诫亦或是拂袖离开,谁曾想这性子居然这般……这般木楞,既不走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贾赦总觉得自己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血丝。
今晚的熬夜原本不是必须的,在清北书院各部僵持着,各派人手驻扎,而后便回来调查凶手的身家背景。
至于原定的接风宴,也是匆匆喝杯酒罢了。
然后崔宇带着他连夜分析已知的线索。
说到最后,是他自己好奇八卦,拉着崔宇侃大山。
贾赦垂眼,声音透着丝虚:“反……反正你认错了,我……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了。
提前跟你说明,哪怕你是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但也是不能干涉我两件事。
第一,有关我家太太的一切,第二,我跟假正经的关系,第三……”
崔宇盯着贾赦自然翘起来的三根手指头,楞了楞,忽然一笑:“果真小孩啊。”
脾气来得快,去得快。
“你……你才不识数!
刚才数晕头。”
贾赦忙不迭收手,鼻间轻轻一哼:“我困了。
回去睡了。”
“去哪里睡?还要闯宵禁?”
“我回马车睡。”
“……这后衙不是你修建的?客房也有。”
贾赦一脸嫌弃。
见状,崔宇感觉自己堵着一口气:“你去我的房间睡总行吧?让你把自己的官衙修建,你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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