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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被他突如其来地一声吼吓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按在后脑勺的手放下来也不是,就这么举着也不是。
沈旬又不说话了。
车子保持飞一般的速度在盘山公路上飙行,本来他们下飞机的时候这一带天气就不怎么好,这一会儿到了傍晚,天色慢慢开始暗下来,天上乌云聚拢,空气阴沉,雨要下不下。
山上树影重重,不断在车窗上唰唰而过。
谢拾脸色越来越不好,上辈子也是类似于这样一条公路,他们的车子刹车被剪断,直直地从护栏上撞过去,粉身碎骨。
前世的回忆在他脑子里翻天覆地的搅来搅去,让他指尖越来越冰凉。
“去哪儿?”
半晌,谢拾终于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医院。”
沈旬不耐烦道。
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颗粒砸在车窗前,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几秒之后车窗就完全模糊不清,看不清前路。
谢拾看了一眼沈旬,发现他完全没有要开雨刷的意思,前路蜿蜒盘旋,暗沉沉一片,谢拾越来越心悸,有一种两个人正要同归于尽、共赴黄泉的错觉。
他忍不住伸手开了雨刷。
沈旬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将手缩了回来,沈旬瞥见他的脸色,皱了皱眉,将车灯打开,速度放慢下来。
“怕死?”
沈旬讥嘲道。
谢拾一头雾水地看他,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怕死。”
但更怕和你一起死。
谢拾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不想和你一起死。”
沈旬:“……”
沈旬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百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谁稀罕!”
谢拾:“……”
他反应过来立刻觉得两个人这是在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争相恐后的去死,太不吉利了。
既然谢拾称病,虽然不至于真去医院沾一趟晦气,但挂点滴至少得一晚,为了不露马脚,他们只能在山下呆一晚再回去,对此沈旬一句话没说,但他的脸色已经反映了他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谢拾:心好累……
沈旬:我更累……
窝:我最累……
仇恨与死亡
车子在路上全力飞驰半个小时,天色已经全黑,两个人在山脚的镇上的简陋旅馆开了两间房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谢拾一起来敲沈旬的房门,就发现对方不见了,他匆忙套上外套,跑下楼,在这里打的上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沈旬真的脾气上来了把他扔这儿,那他就是有四条腿也走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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