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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瞧着萧玦因沉睡而更显秀致的眉目,沈姝低道,“既是毒药,便别再允王爷服用了。”
桑春低声道,“可王爷只听您的话。”
于是沈姝坚定许诺,“我会好好看着他。”
窗格上的月光渐渐褪去,夜已很深了。
沈姝拔去萧玦身上银针,收回于布帛,“累了半夜,让无关之人都去休息罢。
这宫里危机四伏……”
她记得那行凶者面对她时,只有恐惧,而不是仇恨。
她一定很怕死,却仍是豁出一切跳下了水——除了萧珠儿威逼她,没有别的解释。
出手不成,也不知萧珠儿会不会再行凶。
沈姝双手合于小腹,郑重地朝桑春俯首,“还请你为我守夜。”
眼下除了桑春,她谁也信不过。
桑春被她行礼,忙福身更低,“殿下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当做的,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也好。”
沈姝也未与她多加客套,“你便在外间守夜,我守着王爷。”
桑春退下之后,阔大的房间沉静下来。
沈姝拉过萧玦右手,柔白手指搭上他手腕,细细听了会儿脉。
脉象乱而虚,确实是中毒病弱之态。
沈姝已做好准备,并不如何意外,只更坚定了为他医治的决心。
萧玦的身体仍旧寒凉,衣裳带着潮气,是被冷汗浸湿。
沈姝解开他的衣带欲要为他脱下,但她实在搬不动他,又不想折腾他,便只敞着他的衣襟,往他背后塞了一块干燥的巾帕。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但仍是放下帐幔,而后在黑暗里,略显羞窘,却又坚定地,脱去了身上寝衣,再将自己,塞入萧玦怀中。
温热的身躯接触到一片冰冷,沈姝吸了一口凉气,把他抱得更紧,又覆住他的双腿。
知道自己该警醒一些,但今日遭遇良多,她闻着萧玦身上深沉气息,眼皮发沉,渐渐睡了过去。
而萧珠儿的寝殿里,惠太妃遣退所有下人,满眼忧烦,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萧珠儿,“你老实说,靖王t妃遇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萧珠儿满不在乎,“是我做的又如何。”
是她威逼婢女,要么拼死除去沈姝,她保她全家富贵无忧,要么她现在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掉她。
婢女选了前者。
虽然没有除掉沈姝,但也将她呛个半死,听说萧玦那个疯子还发病了,也算稍稍泄了她心头之恨。
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与婢女对好了口供,沈姝落水时她也做好了伪装。
一切只有天知地知她与亲近之人知,旁人再怎样怀疑,也不会有证据。
惠太妃无奈,忍耐半生的人克制不住脾气,“你呀你,胆大妄为,不是让你安分点,不要四处得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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