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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着季未洗了脸,洗了脚,刚挨上了床,红儿就被季未压在了榻间。
红儿在季未身下喘气:“……爷?”
烛光纷呈摇曳,季府今夜似乎注定飘荡满了迤逦的或明或暗。
在这样或明或暗的簇簇烛光下,眼前的身体,不禁刺激了季未的想象……太子和兄长在那间房里做什么呢?也是像这样吗?
“爷……爷……你轻点儿……”
红儿是季未十四岁那年,父亲放进他房里的,按说他今年十八,也该娶亲了,但兄长没有娶亲,他不可以先娶。
而父亲给兄长说亲,却被兄长推了三次,兄长还遣散了屋中的小侍,再后来太子便常来了。
“爷……”
红儿眼角有泪,“爷今儿是怎么了?”
季未舒出一口气,拍了拍红儿的脸蛋,“你先睡”
便披衣起了。
他一个人走进了暗夜里,明明平常总会有短时间的餍足感,可是今天却不一样。
怎么也填不满的感觉,胸口空空荡荡,还有刚才房内那一瞬的错觉……好像身下那柔软的躯体不是红儿,那面庞在自己支离破碎的幻想中……是……是……季未咽了一口唾沫。
……是太子的脸。
那样地喘息着,求他,让他轻一点。
季未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加快了脚步,摇了摇头想把那样非分的念想赶出头脑,这时一阵夜风袭来,季未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浸在冽风里,却发现再冷的寒风,也无法冷却下自己火热的心。
季未一个人在季府中走着,他怕看见太子房间那边明灭的灯光,所以尽量往偏僻的地方拐。
等他意识到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是季未吗?”
在路的尽头,门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季未只好答:“父亲,是我。”
“我听见,你的脚步很慌张,”
里面的声音缓慢而低沉,“……进来。”
“是。”
吱吱呀呀的门声响起,一个老奴驼着背为季未开了门。
季未进入房中,只见在夜色黯淡下,老父一头白发披散,端坐在榻上,整个屋子都一片晦暗,只有月光照亮了堂前一片,季未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自从去年夏天,父亲大病了一场以后,就离群索居起来,把封地事务都交给了兄弟二人管辖。
太子一开始听说父亲病了,还专门来探望过一次,但父亲却以形容糟蹋无颜面君拒绝了。
季未从家老与季吉的谈话中,曾听说父亲有段时间失了神智,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疯癫自语,那一次季未在父亲门前站了一天求见,但仍却被父亲赶走了。
这是季未今年来第一次见到父亲。
老人抬眼看了季未,脸上的皱纹深刻,白月光铺在室内,如地面生霜。
老人耸耷的眼皮包裹着眼珠微微一动,“季未又长高了。”
季未走到父亲榻前,半跪下去,答:“是。”
却发现父亲好似一年之间变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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