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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他走了整整一年又半。
靠着好心人的施舍,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白虎堂脚下——而文清说什么呢?说拜师是为了住大房子,有很多师弟师妹可以使唤?
武开阳感到有什么狠狠地攫住了自己的心。
第二天,武开阳就和其他孩子说,文清是得了瘟疫来的,不信大家看他手上,那红红的点,一排一排,好不吓人,不是瘟疫是什么?孩子们本来就觉得文清与众不同,一听武开阳这么说,都一哄而散:“痨病鬼!
痨病鬼!”
当时文清哭得撕心裂肺:“我没得瘟疫,我没得!
这是我娘给我点的红痣,通经脉的!
呜呜呜……我没得瘟疫!
武开阳,你坏,你凭什么跟人说我得了瘟疫,你凭什么造谣?”
武开阳几乎是本能地说:“你要我说你没得瘟疫也可以,不过你要听我的,你跟我来。”
他把文清带到一个山涧边:“你把你的坠子借我带一天,我就跟大家说你没得瘟疫。”
当时文清睁着朦胧的泪眼看着武开阳,一眨一眨的:“真的?”
武开阳说:“我说话算话。”
文清把坠子小心翼翼地解下来递给武开阳:“那……那你小心着戴,就一天呀,约好了。”
武开阳把坠子接过来揣进怀里,忽然猛地一击,一掌就把文清打坠下了山涧。
文清那不可置信的脸,后来一直残留在武开阳的记忆里。
他把坠子拎出来看了看,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回到房舍,对小伙伴们道:文清因为得了瘟疫,他们家把他接走治瘟疫去了。
众孩童不疑有他。
两日后,武开阳凭着文清的坠子,见到了镇北天。
镇北天看了看坠子,又看了看武开阳:“这不是你的东西。”
武开阳跪着说了自己身世,又说了这坠子的来龙去脉,镇北天当晚就把奄奄一息的文清从山涧里捞了上来,派人送回了他唯一的亲戚舅舅家。
当时文清几日没吃饭了,饿得哭声都虚弱:“堂主爷爷,那坠子是我的!
不是武开阳那个坏人的!”
镇北天只说:“连这点心思都没有,我可不敢收你做大徒弟。
走罢!
走罢!”
武开阳回忆往事,一怔之下,文清已经越来越近。
文清的目光从刚才起,就一直落在武开阳的脸上。
武开阳只好杵着拐杖,独腿上前一步,道:“白虎堂堂主座下大弟子武开阳,在此久候公公了,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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