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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皮受到警方和陈浩南的双重悬赏追捕,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风餐露宿,苦不堪言。
巷角里,一个不露姓名,帽檐遮脸的男人显身在巢皮面前,给山穷水尽的人指一条路——投靠洪义社的钟镇,再通过钟镇的引荐,到原青男跟前,借助山口组的保护伞,来应付来自警察的追捕和陈浩南的追查。
巢皮虽然又直又莽,但是此刻如惊弓之鸟,对谁都很防备,黑着脸问,“我凭什嚒信你?”
那人伸出一只手攞住烟,黑色手套像是特制,露出了食指和拇指,剩下被皮手套包裹的三根手指显得有些怪异。
一口烟雾吐出,他嘲讽道,“你觉得,你而家仲有选择的余地?做不做都在你,唔关我事,反正要死的也唔系我。”
巢皮攥着拳头,不敢前一步,也不敢退分毫,踌躇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问,“点见得个钟镇就会帮我?”
“终于都知问啲有用嘅。”
那人侧了侧身,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好简单,你有敲门砖,向洪义卖咗好,他自然都会帮你搭线山口组。”
“什嚒敲门砖?”
“刺杀和合图龙头。”
“你说什嚒?”
巢皮吓了一跳,纵使他胆子不小,但像去刺杀一个社团龙头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敢想。
“怕咗?”
黑衣人笑道。
巢皮这回没说话,承认害怕太丢人,但他也确实不敢直接去刺杀一个社团的龙头,起码现在,还没有什嚒心理准备。
“洪义同洪兴不和已久,钟镇当然系睇洪兴似眼中钉。
你面上还是洪兴嘅人,杀咗和记嘅龙头,目的就是嫁祸畀洪兴,挑拨离间,让洪兴与和记结仇。”
那人顿了顿,接着道,“你话,坐收渔翁之利这种好事,钟镇点会唔应承?”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巢皮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什嚒,但心里早就开始动摇。
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搏出另一条路出来。
黑衣男人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直接离开,他该干的事情干完了,可以回去复命。
有人在明,有人在暗。
在明者四顾茫然,在暗者心知肚明——
下一场游戏,开始了。
新光酒楼金光璀璨,门口豪车满街,正在大摆宴席。
这是近年来江湖上罕有的洪门宴,由洪字头的钟镇广发请柬,邀请港九大大小小的社团、龙头到会一聚。
在场子里的洪义、洪安、洪乐三社尤其意气风发,由钟镇带头在前举杯敬酒,吸引大多目光,无比神气。
“镇叔,洪兴社的龙头来咗!”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都向门口聚去,洪兴龙头蒋天生登场。
蒋天生现年四十有七,人称老蒋,职位乃是子承父业,昌盛洪兴。
为人智勇双全,故极得同道中人的尊敬。
面对自恃勇利、目中无人的原青男,唯独他和诸多社团龙头不同,从先头起,就与原青男划清界限,不屑为伍。
钟镇见到来人忙放下酒杯,扒拉开围聚的人群去招呼,“老蒋驾到,系我钟镇的荣幸!”
蒋天生一支烟还夹在手里,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笑着回应,“洪门一家亲,洪字头大开香堂,点少的我老蒋一份!”
他身后还跟着两人前来赴约,一位是洪兴社铜锣湾揸fit人细B哥,剩下一位,就是连日不顺的洪兴棍底陈浩南。
钟镇想为蒋天生引荐已经到场的山口组众人,却被他一口拒绝,直接摆手说道,“唔驶招呼咗,我们自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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