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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茬程冬就扭开脸:“待会儿进来吃早餐。”
立刻脚底抹油了。
留原殷之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那对他很感兴趣的母鸡一直绕着他转,咕咕咕,咕咕咕。
程冬进了屋也从窗口偷瞄他,这太奇怪了,原殷之昨晚空降简直没把人吓死,幸好这波先遣人员都不认识原总,不然也算是个大新闻了。
程冬一边想着,一边将芒果饭分成了两份。
他又抬眼看了看原殷之,男人拿着电动牙刷站在院子里的水龙头边,震动声音又吸引了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猫,站在他头顶的架子上,老想拿爪子够他手里的东西,原殷之看起来要崩溃了。
程冬杵着案台,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原殷之憋屈得很,却并没有打算打道回府,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如果这是巴掌后的甜枣。
程冬看着原殷之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猫的后颈,便立刻引来大娘的骂声,只好咬牙切齿地放开,那猫扭身就是一爪子,把他手背挠出了三条血痕,程冬连忙跑出去。
如果这是巴掌后的甜枣,他本该不予理会的,哪怕张口接了,也该将其视为职业涵养,金主要玩这样的感情游戏,便陪人玩,而不是打心底里……
程冬抓过原殷之的手,皱眉去看那血痕,男人便趁机凑近他,在他耳边说:“帮我舔舔,唾液有抗菌剂。”
而不是打心底里,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被牵扯心脏。
程冬木着脸,把原殷之的手拽到水龙头下,乡下的水龙头可没有精密的控压系统,原殷之被那水流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瞥见程冬轻轻蹙眉,眼里的心疼藏不住,便觉得这点儿小伤也不算什么。
在会做芒果饭的大娘家住过一晚后,团队继续深入腹地,环境也变得越来越糟糕,之前好歹有自来水能洗澡,之后就只有溪水和藏了无数虫子的木质吊脚楼。
偏偏只有到这些地方,才找得到那些年迈的,不肯挪地儿的老人家,他们往往有最原始的唱腔,也有最准确的词源。
程冬觉得这一路上收获颇丰,已经完全投入到考察中去了,而这里的人也都有过考察经验,对艰苦环境适应良好,整个队伍里,就只有原殷之随时处于崩溃边缘,队伍里甚至已经有好事者在给他取“公主大人”
之类的外号。
这跟遛狗一样,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天程冬独自出门,要去拜访住在山腰上的一个老人家,先遣人员并不是音乐组的,他们只负责后续团队到达这里的路线和吃住安排,自然没兴趣陪程冬去,而原殷之,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吐过几轮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程冬在走之前给他的房间里准备了热水瓶和土家药,原殷之还是执意裹睡袋,实在是怕了一掀开被子就发现只巴掌大蜘蛛的情况。
程冬没想到他那么大人了,还跟小女生一样怕虫,只好每天让他生活在花露水味道里,他出门之前,原殷之只从睡袋里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还不忘调戏他:“你学会他们的情歌没?回去唱给我听。”
程冬没理他,嘴角却不免弯起来。
原殷之在房间里昏睡了一整天,醒过来后发现窗外都黑了,只有连绵不绝的虫鸣和几声狗叫,他从睡袋里挪出来,掀开门帘,这里都是那种雾蒙蒙的灯泡,晚上开着窗,还被风吹得一直摇晃,他在几个正在玩牌的工作人员里找了一圈,没发现程冬,就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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