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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方晏初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孩子缘不好,不招刚成型的小妖待见呢。”
“你以为是个妖就跟你们家这位祖宗似的?”
孔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季千山这小子小时候还行,越长越不是个东西。
小时候多么玉雪可爱一个小孩子啊,现在十七八岁心眼越来越多不说,还越来越排外,颇有点“万般皆下品,唯有师父高”
的样子。
“千山?”
方晏初揭开药罐的盖子,将其中的东西用筷子捞出来,用瓷碗将剩下的汤汁盛好,慢慢向着门口走,“千山挺好的啊。”
他自己一个人干活,身边十来个道童跟着。
看见方晏初添柴,小道童劝一句“小师叔小心伤着手,我来我来”
;看见方晏初烧水,小道童劝一句“小师叔怎么能做这个,我来我来”
;看见方晏初煮药,小道童劝一句“煮药的活儿您怎么能做,我来我来”
。
结果直到方晏初把药都熬好了端出来,小道童们也没找到一个“我来我来”
的机会。
从季千山来到凌云殿开始到现在都九百年了,除了最开始三四百年方晏初业务不熟练之外,方晏初跟养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亲力亲为,不仅道法功课要亲自讲授,现在就连生病了也要亲自照料,真是让凌云殿一众弟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呵。”
眼见着方晏初端着碗进了卧房的门,孔渠不屑地笑了一声,袖着手转身跟进去,“虽然说现在这些小妖越来越有自己的个性了,但哪个也没您家这位脾气大啊。
昨天青龙一族的小太子来的时候,是您家这位把人家赶出去了吧?现在这样就是所谓的报应啊。”
两人进来的时候季千山刚好醒着,把孔渠这句话听得完完整整一字不落。
他面色发白,拥着厚厚的被子,双眼恹恹的看着被子上的花纹,结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硬是把发白的唇瓣咬出一丝鲜艳的血色来。
他神色可怜,方晏初心里也不好受,把瓷碗放在桌上就坐到季千山身边,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俯身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只道:“还发着烧,怎么不好好地在床上躺着?”
“师父去哪儿了?”
季千山眼底通红,苍白的面庞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徒儿做噩梦了,我梦见师父不要千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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