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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
一群老娃子嘶哑着嗓子从我们头上飞过,叫丧似得,任心惊呼一声就搂住我胳膊,“太吓人了!
精卫,怎么办!
我爸不会出事儿吧,你说这地儿多吓人啊!”
我一看她这样就有些不落忍,安慰般拍拍她的胳膊,:“没事儿,老娃子你怕啥玩意儿,行了!
你爷坟搁哪了,咱俩过去看看……兴许你爸就是想他了,来你爷的坟前和他唠会儿磕……”
咳~话让我聊的,怎么更瘆了!
任心倒是挺感动,下巴示意我从林子旁的小路穿上去,“就在上头了,我妈给找的地儿,周围就他那一个坟,宽敞,好找。”
“你爷怎么没和你奶葬一起啊。”
我有些不解,她爷去世我知道,那几天任心还请了假,具体葬哪了我却不清楚。
这事儿不是大奶给办的,任心她妈为了省下请先生的礼宾钱从头到尾都自己张罗的,还说什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不少猪跑了,葬礼的程序她都门清儿,也挺能耐!
“我奶葬在我爸的老家了,我妈说送我爷回老家太远,她就在咱这后山给找个地儿,也好祭拜……”
我没多说,暗想她妈那嘴儿是真好,还好祭拜,不就是怕回老家多花钱麽!
给谭美凤能耐的,埋人的穴能自己点,相口都能自己看,按她妈这发展趋势过几年都可以出山了!
小路有些陡,我和任心艰难的避开树枝朝山上走,没灯,有的只是头顶的月光以及任心手里的一个迷你小手电,她由于过分紧张还不停的照来照去,照到石碑或是土包就‘妈呀’!
一声,攥的我手都生疼!
“你别用手电乱照。”
我侧脸小声的提醒她,“我大奶说过,晚上上山忌讳乱叫乱照的,人家睡的好好的你再给吵醒了呢?”
“啊?”
任心让我说的一抖,“精卫,你别吓我行不行……”
“我吓你干什么。”
我眼尾瞄着周围黑黢黢的土包,腿旁路过一个半人多高的石碑还凉飕飕的,感觉就像旁边有人用猫眼儿打量你在他家门前路过似得——
“你想啊,这是下面人的家,你用光一直晃,吵得人不安稳能好吗,死者为大,下面人脾气都不好,安静点,跟着我……”
“那你来。”
任心手电塞给我就不敢多言,这方面,我是比一般孩子稍微强点的,首先是耳濡目染,大奶奶和事主说过的讲究我听过太多,其次,也是我挨完鞭子后有些敏感。
走了约莫五六分钟,耳旁净是不知名的鸟叫,以及树杈子刮人的嘎巴声响,直到看到不远处的黑影,我和任心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那是你爸不……”
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一道人影在一个小小的山坡上走来走去,很机械的,不停的上下坡。
任心扯着我手指的骨头都疼,不敢确定的样儿,“好像是……”
我咽了咽口水,也有些紧张,颤巍巍的抬起手电一照,腿不自觉的就是一软——
妈呀!
她爸那是在小山坡上走来走去啊,是耷拉个脑袋在坟包子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都要给那个坟踩塌了!
“爸!
!”
这一照,任心也看清楚了,张口就喊了出来,“你干啥……捂!”
“别……”
我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能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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