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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那对张家兄弟昨个儿吃坏了肚子,我寻摸了半天,也就找到了一个人来替,还少了一个。”
刘老头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李洱的脸色,说实话,他从来都不敢把主意打到这位祖宗身上。
要不是朱可臻在,他今儿也不敢开这个口,此时见李洱只是舒服得翘着腿,眉宇舒展着,他才继续道,“小祖宗赏个脸上去开个场?”
话里多是小心翼翼,是生怕这祖宗生气哪。
可今天下面听戏的有大人物,刘老头还真不敢随便让人去凑合。
这开场的动作得规范,要镇得住场,不然就丢人了。
李洱眯着眼,晃着腿,不去答话。
刘老头只能去看朱可臻,朱可臻这叫一个羞愤欲绝,他前脚就想踹李洱这孽障滚出去,后脚他还得求着这孽障。
此时李洱的脸逆着光影,暗在角落里,可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朱可臻你今儿不求小爷,小爷是不会上去的!
4角儿
朱可臻开不了那个口,只是站在李洱跟前盯着他,一双纤细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浓浓的矫情。
李洱抬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朱可臻那纤长翘起的浓密睫毛颤动着,似是羞愤,似是恳求。
李洱觉得邪门,怎么今天遇上谁都觉得邪门。
他脱了身上的军大衣,半个身子靠在朱可臻身上,哄道,“小爷上去成不?你别再这么看小爷了,真折寿!”
朱可臻哼了一声,推开李洱,坐回去到自己的位子上,闷闷地不再吭声。
李洱摸摸鼻子,自讨个没趣儿。
刘老头这时已经喜笑颜开,双手奉上了戏服。
李洱接过了,去换衣间换戏服,等出来时,朱可臻已经候在凳子旁。
李洱往凳子上一坐,从面前的镜子里去观察朱可臻的神色,背着人小声问,“你小子这么不经逗了?”
朱可臻冷哼,开始给他上妆。
李洱老实地闭口不言。
等李洱这厢收拾妥当,那边戏也要开场了。
音乐一开始,李洱跟着另一位被临时搬来救场的分一左一右带人上了台。
这唱戏,甭管别的,气势很关键。
虽说李洱不唱,只开场,但行家一看便知,这开场的身段,动作,……李洱最足的就是气势。
当年他一场高烧烧坏了嗓子,气得哭了好几天。
后来是老黄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告诉他,“你是个爷们儿,别说嗓子坏了,就是命根子没了,你也还是爷们儿!
就算不能唱,站在那儿,你也是个角儿!”
李洱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可往后啊,他穿着戏服站在那儿,就是个角儿,脱了戏服,就是个爷们。
他没给老黄丢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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