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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他那两只手怎么这样快,顷刻床下便落满了我俩的衣物。
连我的发髻都给他揉散了,金簪玉钗叮铃铛啷全给丢了出去。
“夏绥绥,”
羽幸生在我耳边喘息道,“你给朕下了什么药?”
我的身子猛然一僵。
他却没有停止,只是微微撑起身子,伸手将那挂起的床帘一把扯将下来。
品红纱幔散开,如一朵艳丽的玫瑰,绽开在空中,又似烟霞,轻拢着床榻上盘桓交织的身影。
醒来时,羽幸生早已不见。
倒是满地的绫罗珠玉,是昨夜炙热缠绵的残留。
阮儿推门进屋,踮着脚靠近床前:“娘子,事成啦?”
我嘴角勾起浅笑。
曾经的夏绥绥温吞懦弱,而如今竟能步行刀尖,算计当朝天子。
阮儿再牙尖嘴利,此刻眼里都放出了崇拜的光。
我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闭上眼又想起那日去采购水粉胭脂时,在华熙路听的那些传言,不由嗤笑:谁说这圣上不行了?这沉睡的狮子一被唤醒,生生折腾了半宿。
心愿得偿,自入宫来久积心头的重负一扫而光,我难得地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日晒三竿,才慢悠悠地起来洗浴更衣。
午膳后,我拉着宫人们一起玩投壶。
真真是春风得意,做什么都顺手,我一连投中五箭,满宫喝彩。
“妹妹好兴致呀,昨夜喝的那样醉,今日看着倒是活蹦乱跳的。”
夏贤妃带着沈昭仪肖婕妤等人踏入了冷凉殿。
我招呼她们一起玩:“人多热闹。”
“可别了,这日头太毒,”
沈昭仪摆手,“我们就是给你带了些宿醉头疼的药,顺便想蹭蹭你的茶,唠嗑闲话打发时光。”
一行人在正殿坐下。
夏佼佼见桌上还摆着那两只装苏照酿的酒瓶,抿嘴笑道:“下回可别这样胡喝了,你进我宫门的时候,当真把我吓到了,浑身都是酒气。
让你就宿在我宫里吧,还死活不肯,拽着这俩瓶子就往外冲,四五个宫人都拉不住。
小时候怎不见你有这样大的力气?”
“要我说,夏美人,酒,没白喝。
若昨晚,宿,宿在了贤妃娘娘宫里,可不就,和圣上错过了?”
说话的是孟淑媛。
她的父亲是礼部侍郎,算不上什么要职,她又患有结巴,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地笑着,巴掌小脸上两道恭顺的眉。
今日如此开口组此长句,简直破天荒。
一句话丢出来,满座都哑然失声——这不摆明了拈酸吃醋?在这后宫,对于圣上去了哪个宫里,谁曾计较过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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