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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月之所以在房中沐浴,是因为心疼春柳,今天她是第一天跑步,累得直喊腿疼,而净室是院子西边,她实在不忍心让她往那边送热水。
这也难怪,谁刚刚跑完步时不是累得腿肚子转筋?
“还有,晚上再让陶妈妈准备个汤吧,我看你出了许多汗,补一补。”
天色渐暗,房中火烛闪着明晃晃的光,白皙的肩膀露在浴桶之外,长发浮在水面上,恣意而随性……
见半天没人回话,云舒月意识到不对,她猛然回头,却看见已经踏进门来的蒋承远,四目相对,惊愕与茫然同时出现,纵然如今的云舒月再沉稳,此刻也难免心中一阵慌乱。
她脑中快速旋转着,几乎是下意识开口:“夫君,我现在不方便,您……您能先出去吗?”
她手握布帕挡在身前的样子宛若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被水光浸润的脸蛋微仰着,如云如雾中,让蒋承远看得一时间失了神。
直到她开口,他才将目光收回,快步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片刻之后,云舒月穿好衣裳走了出来,脸上的慌乱早已消失不见:“夫君去而复反,可用过晚饭了?”
云舒月以为他是想回来吃饭。
蒋承远摇头:“之前的书卷拿错了。”
云舒月松了口气:“即如此,大人只管拿便是。”
蒋承远再次进房间时才注意到,房中弥漫着阵阵香气,新婚时的鸳鸯锦绣的床账还没换,但高桌上的花生大枣已经收走了,连着墙上大大的喜字也不见了,除了大红的床账,房中已经没了新房的喜气。
香气连带着水气钻进鼻孔,住了这么久的房间,看似没什么大变化,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春柳端着晚饭过来,见蒋承远也在,在看小姐一副美人出浴的样子,憋闷了好几天的脸色总算由阴转睛:“大人,今晚厨房顿了酒酿排骨和香菇蒸粉,大人和姑娘快用饭吧。”
蒋承远看向云舒月,她妖艳明媚的脸上依旧是不亲不疏的笑,稍事:“不必了,我还有事。”
春柳的笑瞬间凝固,噘着嘴目送蒋承远走后,才急得跺脚,急道:“小姐,你怎么就不说句话呢,您看,大人又走了吧!”
云舒月:“你没听到,大人有事要忙?”
春柳不服气:“大人是神仙吗,只喘气,不用吃饭?”
云舒月刮了下她的鼻子,伸手拿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口,味道透着一丝淡淡的甜,肉顿得时间刚刚好,软烂又有嚼头。
春柳盯着她看了半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家小姐打从嫁人后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从前小姐哪怕有一丁点不开心的事,就能倚着窗栏坐上一整天,许是因为身子弱的原因,小姐总是柔柔弱弱的,从不主动接近别人。
“还看,再看一会儿菜都凉了。”
云舒月催道:“端到西次间云吧,叫了陶妈妈,咱们三个一起吃。
自从嫁到蒋家,云舒月都是跟陶妈妈与春柳一起吃饭的。
在她看来,关于吃饭这件事,一定要人多才吃得香,如今蒋承远也不回来,老夫人借口生病呆在房中,她也不好去厅堂里与公公一同用饭。
如此一来倒也清静且没了拘束,落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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