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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弯月悬于远天之上,漫天星子铺陈成一片繁华绝美的天幕。
云府的花园里,披着藕粉色织锦披风的云舒月与母亲穿过荷花池上的廊桥,来到池中心的凉亭中,打从早上回来直到入夜时分,母女俩总算能单独好好说说话。
春日的晚风隐着一丝凉意,苗裕华问摸了摸女儿微凉的手:“冷不冷,若是冷了咱们回屋说话。”
云舒月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垫子铺在石凳上:“娘,我不冷。”
没有了明亮的烛光,苗裕花只能借着夜色看着女儿,若是从前,她的性子就像这清冷的夜一般,但今日,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精神与气色,都与以往的盈盈弱弱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苗裕华自然而然将女儿的变化归功于新姑爷的功劳,此刻只剩母女二人,苗裕华也不必藏着掖着:“月儿,承远待你如何,成亲这些时日,可觉得身子有什么不是?”
“他待我挺好的,就是手上事务有些忙。”
苗裕华对此倒比较理解,毕竟他是当朝丞相,公务繁忙也是难免的。
苗裕华压低了声音:“月儿,娘预先就请了城东的李大夫,待明日过来给你好好把把脉。”
说到底是苗裕华心急了,请李大夫过来,一方面是想给女儿看看身子,毕竟从小她就底子弱,如今一朝离了家门,万一有个不适上火的,让大夫开几副温养滋补的药喝上些时日有助于身子恢复。
另一方面,顺便看看她当下适不适合怀孕……
这也一直是苗裕华的心病,女儿嫁人了,生孩子是必经之路,但月儿与平常女子不同,她担心她会承受不住这份风险,毕竟对女人来说,生孩子就等于在鬼门关走一遭。
“不必了娘,我现在挺好的,倒是您,日后我不在府上,您要多多注意身体才行。”
云舒月想都不想就拒绝,虽说她现在的身体还有些羸弱,只要往后加强锻炼,定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云家几房的事,云舒月又想起了云若宁:“娘,听说二叔母打算将二妹嫁给刑部侍郎逢适庭?”
“这事你都听说了?”
苗裕华颇感意外,从前,女儿是不会有闲心管这些事的:“是啊,这不,你嫁给了承远嘛,你二叔母就开始到处打听,但如今朝中官员,年纪适合婚配的大多职位较低,只有刑部侍郎还算免强说的过去,但说今年也二十有八了吧。”
云舒月杏眼圆瞪:“那可比二妹大了整整十三岁呀,叔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苗裕华也觉得这事儿荒唐,但毕竟是二房的私事,她也不好多问:“年纪确实是大了些,不过好在他因为忙碌的原因,至今没有娶妻,若是真成了,若宁肯好歹也能做个正妻。”
“刑部侍郎确实没有娶亲,可他纳了三房小妾,就二妹的性子若真嫁过去,恐怕要吃些苦头的。”
“谁说不是呢,但你二叔母很看好这门亲事,咱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春柳赶来,打断了母女俩的话茬:“夫人,盼月园已经收拾妥当了。”
云舒月“嗯”
了声:“那大人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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