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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他与玄祁始终保持着一个礼貌又不输疏离的位置,两个人像才认识不久,又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喂。
司秣。”
顾嘉言的声音沙哑的不行,只能死死扣着自己的手腕,极力克制着崩溃的情绪,将下嘴唇都咬的血腥。
“你…结束了吧?”
“嗯,跟你说个事。”
“……”
“节哀吧,我们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一定要撑下去,为他……操办后事。”
最后那句话,顾嘉言说完已经脱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终于是受不住,贴着医院冰冷的瓷砖滑倒在地面。
分不清说出来只是为了慰藉司秣,还是讲给自己听的。
会撑住。
挂了电话,司秣才扭过头,眼尾不可抑制地泛起红,嘴角难过的向下撇。
今天跟玄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死了。”
“他……邹,邹言知他……”
司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哽咽声,仿佛是他内心挣扎的写照。
玄祁长睫垂下,盯着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泪珠,指尖轻抖。
下一瞬,他心疼的把司秣抱到怀里。
那次他趴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克制情绪,放声痛哭了一场。
仿佛要将眼泪流干,要将说不出口的痛心难过与思念,都宣泄出来。
正是神力不稳定的阶段,最后司秣哭累了,渐渐没了声音。
就那么趴在人怀里睡着了。
狐狸神明白雪的耳朵软绒绒地趴在头顶,乖巧的想让人伸出邪恶的手揉一揉。
然而玄祁只是叹息一声,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指尖点了点:“傻不傻?”
小狐狸的情丝已经聚齐,他最后一缕神魂归体,却是带着爱人的心头血。
玄祁探出两指触到司秣额间,神力运转,那柔和的光芒便笼罩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渗进去。
司秣头顶的狐耳瞬间消失了,神力也稳定到了正常的水平,连呼吸都变得平稳。
…………
一月后。
“记得别乱跑,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等处理完……”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还要回琉璃幻沼闭关修养,九尾十年可恢复,修为九成!”
司秣一边赤着脚从二楼转梯往下跑,一边背诵诗词似的,一字不差的将玄祁后面的话背出来。
“老男人别再墨迹了,这些话你都说多少遍啦,以后是想我叫你老妈子吗??”
司秣抬起头跟楼上的人对视一眼,吐吐舌头,一副我就是耍赖你就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玄祁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意有所指道:“穿鞋。”
一股凉风吹来,司秣四下看了看,确认了窗户都关着,他又跟玄祁对上视线,缩了缩脖子:“……哦。”
他提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后放到司秣脚边,亲眼看着他穿好神色才缓和几分。
司秣垂眸,两只脚原地抬了抬,看着上面那毛绒的狐狸logo,心中腹诽:“丑死了。”
却也没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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