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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答:“沈太太,是我,廖太太。”
廖太太是东邻居,三十多岁。
为人热情,丈夫是某个鞋帽店的掌柜,洛醺来上海之后举目无亲,到处找住处,能够顺利的租赁下这个宅子多亏廖太太帮忙,所以两个人非常亲,她急忙拉开门栓把门打开。
“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洛醺习惯这样尊称对方,在上海,女人之间不伦年纪大小,几乎清一色的以对方夫婿的姓氏来称呼某太太,洛醺有着关东人的习惯,感觉这样称呼亲近和尊重。
廖太太迈步进来,随手替洛醺把门关上,然后捏了捏若萱刚洗过澡变得更粉嫩的小脸蛋,道:“越发水灵了,虽然长的不像你。”
若萱用小手在廖太太捏过的地方蹭了蹭,不知为何,这孩子一直很抵触廖太太,也就是不会说话,否则洛醺真担心她会骂人家。
把廖太太往里面让,家里地方小,起居待客就一间房,剩下的是厨房,厕所在院子里。
也没有沙发椅子这样的奢侈物,两张小板凳这是她和女儿平时所用,却不好让穿着紧身旗袍的廖太太费力的蹲下肥硕的身子坐小板凳,于是直接让到床边坐下。
再把女儿放下准备给廖太太倒水,被廖太太拉住胳膊:“你啊,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不容易,前些日子给你介绍的在书局上班的陆先生你不同意,后来我也觉得对方条件是差了些,年纪又大薪水又少,娶了你也只是能给你做伴,什么荣华富贵都甭想,这次我托在公司做秘书的表妹给你找了个好的,你猜猜,竟然是公司经理呢,房子好大,家具都是红木的,还有汽车,年纪也好,才三十出头。”
面对廖太太的热情,洛醺不得不再次重申:“我有丈夫,不然我女儿哪里来的。”
廖太太撇嘴道:“我才不信,你有丈夫为什么要分开居住?”
洛醺舔了嘴唇,这件事没办法解释清楚,她也找过和多借口,可是廖太太都不相信,也只能咬定:“我有丈夫,你看看我女儿长的根本不像我,像她爹。”
廖太太回头扫了眼若萱,还是道:“那她爹也一定是死了。”
洛醺大惊失色:“没有,我丈夫好好的,他只是太忙无暇顾及我们母女而已。”
廖太太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他该不会是革命者?”
洛醺花容失色:“我丈夫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马上会来找我们母女。”
廖太太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不仅仅放声还有点放荡的意味:“你快别左右找理由了,我都人老珠黄了,我丈夫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出去住,更何况你长的这么漂亮,沈太太我们说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咖啡馆,我带你去相亲。”
廖太太交代完起身就走。
洛醺在后边追:“不行的,我不能去。”
到了门口,廖太太转身道:“必须得去,家里没个男人怎么行,搬搬抗抗的女人家做不来,别忘了好好打扮下。”
出了门回头咯咯的笑:“你不打扮也好看,这次保证能成。”
洛醺追着喊“不成的”
廖太太已经旋风般离开。
总归人家是好心,洛醺也不能恼怒,回来面对女儿道:“闺女。
你老娘我走了桃花运。
明天怎么办?”
明天她被廖太太硬拖去了。
她想反正自己抱着女儿,廖太太这里说不明白,就对那个男人说明白。
上海的咖啡馆就像自己家那个县城的小吃铺,很多。
这东西洛醺喝过,奉天读书时在孔至尊家里,当时还喝醉了,但咖啡馆没来过,颇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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