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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有瞪了他一眼,“江心是江心,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陈嘉树又八卦起来,心里迫切地想知道言小有现在对江心的感觉,就试探地问:“我说小有,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跟江心俩人在一起生活特别和谐?”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这么奇怪,我俩什么时候一起生活了?别乱说。”
言小有耳根有点发烧,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江心看他的眼神,还有他自己的反应……
“喂!”
陈嘉树突然大叫了一声,言小有一惊,瞬间扭头看他:“你怎么了??”
陈嘉树别有深意地嘿嘿两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有意无意地敲着,揶揄道:“哥们儿,我不过就随口一问,你脸红什么。”
言小有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己表情是有点不对劲,但还远没到脸红的程度,就松了口气吼陈嘉树:“放屁,谁脸红了!”
“啧啧啧,都开始心虚了,不对头啊不对头。”
陈嘉树咂着嘴。
言小有被他说得耳根愈发得烫,偏过头做出一副懒得搭理的架势,“有病吃药。”
陈嘉树还是嘿嘿地笑,心里想着江心这小子还真厉害,居然真得快把人搞定了。
当然,快被搞定的某人还不具备身为当事人的自觉性。
言小有就是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昨晚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压下去了,可一觉醒来它们却又活跃起来,跟跳跳糖似的在脑袋里面上窜下去,死活不让人消停。
晚上吃完饭回去,言小有在走过江心家门前时还刻意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放轻了脚步,做贼一样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家门,迅速闪身进去,又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把门合上。
“呼……”
完成这一套“高难度”
动作后言小有长长舒了口气,舒完气他才意识到一件事:他好像真的在心虚。
“什么鬼……”
言小有胡乱地揉了两把自己的头发,走到沙发边上往下一躺,一条腿架在扶手上,另一条腿撑着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光直视天花板,开始默默地思考起人生哲学。
思路在天马行空地跑,但不是往前跑,而是倒退。
言小有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他想到当年他爸妈刚刚离婚又分别跟别人结合,他跟着他妈,随着继父一起离开以前生活的城市,来到d市。
他想到继父一直不喜欢他,不愿在家里看到他,而他妈也很快怀孕,顾不上管他,戴老师就把他领到了自己家。
他想到自己刚到d市时人生地不熟,又刚经历家庭的变故,整个人变得内向又孤僻,内心越是孤独他就表现得越孤僻。
他想到那时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跟他来往,说他阴郁,没有人想和他交朋友。
然后,言小有想到了江心。
那是他少年时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终于认识了一个愿意毫无保留接受他的人。
虽然比他低了一级,但江心在很多方面所显示出来的个性都要比他成熟得多。
在他还处在一个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并且渴望他人关怀的状态时,江心已经懂得如何给予他人安全感和关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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