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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道:“那药还没清?”
“那倒不是”
,闵蘅犹豫了一下,说:“敢问夫人幼时是否吃过颇多补药?”
这个萧澜还真不清楚,转而看延湄,延湄点头:“喝了很多。”
事情倒不难想,延湄幼时便不爱与人在一处,家里人刚开始不知是怎回事,最先定想着是不是病了,找了许多大夫瞧,里面没准儿还是庸医多,病瞧不出来,但归一句“先天不足”
倒是个通用的法子,因而延湄打小真是没少喝了补药。
闵馨在身后默默看了她一眼,心话儿怪不得你胸倒不算小,完全是误打误撞。
“有碍么?”
“侯爷不必担心”
,闵蘅道:“早前那些药也没存留甚毒性,只是补得有些过,不然夫人此次发病还没这般快,入冬我再开几副,调理下也就得了。”
萧澜道了谢,听他话音儿里偶尔会露出些南边口音,说:“闵大夫曾在金陵呆过?”
闵蘅笑了声,说:“去过一次,金陵繁华,不是我们这等人待的。”
闵馨在后面张了张嘴,见闵蘅已经起身了,只好把话咽下去,出了门才道:“哥哥怎不告诉他咱们原也是金陵的?小时候阿娘还常与我说吴语呢。”
闵蘅脸上挂了层霜,冷声道:“我说过此事不准提!
还要我交代多少遍?”
兄长真发起火来闵馨是很怕的,她心里头挺委屈,却也不敢说,实际她很能说几句地道的金陵话,但自小在闵蘅这里,哪都能说,就金陵不能,她会的吴中软语在外面更是一次也没露过。
音信入了九月,天高气爽,与金陵整日的秋雨绵绵不同,颍川今秋雨少,消减了几分萧瑟,更显出此地的山远地阔。
刘太守憋了大半个月,捧了几张租契过来,说是已经问明白了,那几片山林原是城中一刘姓富户的,后来迁走便不再包租,好几年前的事了。
他这么说,萧澜也就这么听,末了银子摆到桌上时,刘太守默默擦了把汗,连说:“不敢不敢,这几片山荒了太久,不值这个价。”
刘太守倒不全是假客气,因这与他们私下卖李子不同,山林在衙里确实是有底子,租子多少最后要归入公库,他总不能白纸黑字的写一个价钱,实际收的又是另一个价钱。
换做一般的平头百姓他兴许敢,萧澜这里他是没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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