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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桌案猛地刮过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书册和杂物噼里啪啦滚落在地,玉璋坚定而深刻地长驱直入,一抵到底。
容娡神思彻底混乱了,脑中的那根弦仿佛被他顶的啪嗒一下断开了。
潮湿的夜风穿过窗牗,拂过汗湿的身上,微微有些凉。
容娡打了个激灵,稍稍回过神,不由得细细的颤抖了几下,心房怦怦直跳,小腹月长的厉害。
脑中懵了那一瞬,神识反而清明了几分。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话本子。
她记得很清楚,话本里分明写过,男子醉酒后应当是不|举的!
可谢玹明明……明明好的很!
她恼怒的抓了一下他的肩头,脊背不受控制的打颤,眼中蓄出雾气,哭腔道:“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醉!”
谢玹没应她这句话,手指牢牢箍住她的小腿,故意使力动作。
直到容娡难以忍受的哭出声,他这才稍显愉悦的弯了弯眉眼,伸手拨了拨她颊侧汗湿的碎发,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鼓。
他轻笑着道:“再唤一声夫君听听。”
容娡最是受不住他这样,切身体会到了何为引火烧身,整个人被潮水般的羞耻与愉悦牢牢裹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谢玹微微眯了眯眼。
容娡呜哼一声,打了个哆嗦,忙口齿不清的唤:“夫、夫君……”
烛光摇曳起伏,窗外夜色渐深。
满室缱绻,情意无边。
——
翌日一早,谢玹率先醒来,眼帘微掀,便看见怀里容娡恬静秾丽的睡容。
朦胧的曦光里,她侧躺着蜷缩在他的臂弯间,凝脂般的脖颈上,星星点点错落着些暧|昧的红痕。
谢玹的视线在那些痕迹上停留了许久。
视线上移,容娡那双灵动的眼眸此时轻阖着,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投落一层浓郁的阴影,唇若渥丹,整个人甜美的如同一场香甜的梦境,令人屏息凝神,难以移开眼。
自从被他看破本性后,她在他面前向来不肯安分下来,难得有这种乖巧安静的模样。
谢玹琥珀色的眼底洇开一点笑意,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动不动地看了她许久。
不知是否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容娡娇气的呜哼一声,在他怀里拱了拱,亲昵地用脸颊贴了贴他的胸膛,半梦半醒的呓语道:“……哥哥?”
谢玹眉眼间笑意更甚,将嗓音放的又低又轻,几乎是在哄她:“我今日有些公务须得处理,你要随我起身吗?”
容娡睡眼朦胧地看他一眼,摇摇头:“……才不要。”
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昨夜两人闹了许久,记不清换了几个地方,依稀记得最后去了趟湢室,在里面沐浴了很久很久。
她被人扶着腰站在汤池里,水花四溅,水波悠悠晃个不停,四更天方回到居室。
睡得太晚,她根本没办法清醒。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就躺在自己身边,容娡不悦的皱起眉,没好气的睁开眼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翻身背对着他,用被子蒙住脸,准备继续睡觉。
她一挪动,谢玹被她枕着的那条,良久保持一个姿势的胳膊慢慢缓过劲来,泛起一阵阵蚀骨的麻意。
谢玹只极轻地蹙了下眉,便压下麻意,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拦腰拥入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磨蹭,也阖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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