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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去告知主持了。
沈长清进门,拉开竹椅端坐桌前,手执长柄去拨那灯芯,让它烧旺一点。
“师尊,夜深了,该就寝了。”
那声音贴着他后颈,带着几分蛊惑意味。
沈长清不动,那手就从他肩头穿过,交握于他胸前,声音低沉,“昨夜就没怎么休息,您要是躲弟子,大不了弟子今晚打地铺。”
沈长清看着窗外,草叶凝成的露珠在星光下闪烁,屋里地面上的潮气直往裤管里钻。
他叹息两声,“没躲。”
沈长清站起身,褪下外衫搭在桌案上,朝床边走去,“你睡里面。”
在诡境里睡着是非常危险的,他本来没打算睡。
睡在外头,一会要出个什么事,他也好及时解决。
他转身准备招呼徒弟上床,一回头唬得几乎要魂飞魄散,良久后,苍白脸色才渐渐转为浓郁的深红。
红得仿佛要滴血,嗓音里少见的带了些气急败坏。
“颜华池!”
师尊,徒儿害怕
颜华池竟是把里衣外衣都剥了个干净,随着他缓步走来,那最后一件薄衫也从肩头慢慢滑落。
那春衫坠在地上,缠在纤细脚腕,又被少年用足尖轻轻勾走,他就这样不挂一尘一物走到沈长清面前。
沈长清退了半步,床沿碰到膝弯,迫得他坐下来。
十七岁的少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颜华池腰窝深陷,身上白白软软的,很好捏的样子……
沈长清蓦地闭了眼。
“师尊在心虚什么呢”
,颜华池一膝跪在床上,正卡在他两腿之间,两肘搁在他肩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为何不敢睁眼看我?”
沈长清手指紧紧捏着被褥的一角,颜华池迎面朝他吐来热气,像只……
发了骚的公狐狸!
“师尊,你耳根好红,你睁开眼睛,徒儿看看你可是受了寒发了热。”
那声音玩味中裹挟着笑意,沈长清不用睁眼也知道这人必然又是那副笑里藏刀的样子。
于是他嗓音就沉了些,“胡闹,谁许你这般轻贱自己的。”
只这严肃带了细微的颤音,就有点外强中干。
“轻贱”
,颜华池的手终于从他脸上移开,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被人环腰抱住,“师尊怕不是忘了,徒儿在冷宫长大,先皇不喜徒儿,裁衣量身的绣娘从未来过我那里。”
“我这都是习惯呀,师尊想到哪里去了?”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于是这戏弄就变了调,半路转成了撒娇。
沈长清终于睁眼,站起来,转身,把挂在他身上的人拽下来,塞被窝里。
一气呵成。
他走至案边,穿上外衫,吹熄灯火,又躺回来,合衣而卧。
早春仍寒,天还有些凉,但他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了,只要身旁这人不作妖,其他的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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