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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端熹晨不满的“啧”
了一声,轻轻将岁晏的手放下,温柔的仿佛方才那么狠心对岁晏的不是他一样。
“乖乖的。”
端熹晨俯下身,柔声道,“这一次我便放过你,若是再来干涉我的事情,就算你是王爷,我也能把你弄死在我床上,懂了吗?”
岁晏腿一软,身体靠着墙,一点点滑下,踉跄着跪坐在地上。
“阿晏?!”
耳畔似乎有人在惊惧地叫着,岁晏茫然地抬起头,便看到端明崇满目骇然地看着他。
端熹晨微微颔首,笑容可掬:“太子殿下,这么巧啊。”
端明崇完全没理他,快步走过来将岁晏扶了起来,盯着他手腕上被砂砾刮得血肉模糊的伤口,眸子一缩,看着端熹晨的眼神几乎带着些许厉色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端熹晨无辜道:“只是无意中路过,巧遇小侯爷,拉着他说了两句话罢了。”
岁晏浑身发抖,浑浑噩噩地往端明崇怀里钻。
端明崇冷声道:“说两句话,他能成这样?”
端熹晨轻笑,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就突然这样了。”
岁晏瑟瑟发抖,一句话说不出来,拼命地将脸埋在端明崇怀里。
端明崇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就算岁安候身死南疆,那也是为国殉葬的功臣,忘归年纪虽小,但总有一日会袭爵,你就算……”
熟知自己这个五皇兄浪荡的性子,那些话太过难听,端明崇说不出口:“就算再……也不能将他和你府上那些娈童之流相提并论。”
端熹晨笑容淡了下去。
端明崇冷声道:“他不是你能碰的。”
端熹晨头一回看到这个温温和和的小太子生这么大的气,愣了一下才笑道:“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同忘归叙叙旧,方才他说自己身体不太舒适,许是这样才有些异样,真的和我无关。”
端明崇懒得同他废话,他将岁晏软成一滩水的身体抱在怀里,扶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岁晏被端明崇抱着,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他脚步虚浮,神色满是惊魂未定的茫然,如同一滩浑水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
“我不能再怕他了。”
岁晏迷迷瞪瞪地想:“这一次,我要杀了他啊。”
良药
岁晏整个身体软得站不稳,被端明崇半扶半抱地走出偏街。
离开端熹晨的视线后,岁晏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端明崇怀中滑了出来,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噗通一声,让人听着都替他疼。
岁晏捂着胸口伏在地上,似乎想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来。
端明崇忙不迭地去扶他。
岁晏急喘了几口气,抬头朝着端明崇勉强笑着,撑着他的手臂三番五次想要站起来,但是全身无力,腿依然再发软,次次又跌了回去。
端明崇力气再大,也没办法将他整个人抱起,只好艰难地扶起站都站不稳的岁晏走到一旁的石阶上坐着。
岁晏软软靠在墙壁上,垂眸看了看自己鲜血直流的手腕,只觉得恶心无比,恨不得把两只手都砍下来。
端明崇看他手抖得不成样子,还以为他疼狠了,忙伸手将他双手捧着,轻轻低头在那伤口处吹了吹。
温暖的热气拂过刺痛的伤口,带着些酥麻。
岁晏直接愣住了,手腕上那令人做吐的粘稠瞬间消失不见,就连心中残留不去的惶恐也消散了不少。
端明崇吹了两下,抬头看他:“还疼吗?”
岁晏眼中带着些水光,呆呆点头:“嗯,疼极了。”
端明崇更心疼了,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方帕子,轻轻将岁晏手腕上的灰尘砂砾擦掉。
那墙上尖利细碎的尘粒都陷入了伤口中,端明崇动作极其轻柔地去擦,岁晏抖一下,他便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吹伤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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