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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忘归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是吗?”
月见看着他满脸淡然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道:“你是如何对皇上说的?端熹晨受了那样重的伤,他竟然没有追究。”
听到端熹晨的名字,岁忘归的手猛地一抖,不过很快稳住了,他眸子弯起,歪了歪头,道:“我和皇上怎么说的,你猜不到吗?”
月见一皱眉:“什么?”
岁忘归笑道:“难道现在满城不都是在传我是如何雌伏在端熹晨身下,如何如何不知羞耻地承欢的吗?我以为你也听说过了。”
自从府中爱嚼舌根的人被海棠赶走了一批后,再也无人敢胡乱说岁忘归的话,加上月见不敢出门,也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月见有些骇然:“你难道对皇帝说……”
岁忘归轻轻理了理垂在肩上的长发,轻轻笑了:“对啊,要不然,我们要如何逃过一劫?”
“但是你……”
“名声吗?”
岁忘归接口,他眨着眼睛看着月见,似乎有些诧异,“我命都要没了,要那东西做什么?”
月见一时接不上话。
岁忘归险些被人活生生掐死,这一年多来的进退维谷和不知何为的恐慌悉数消失,整个人就像是在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似的,即使月见没见过岁忘归之前是什么模样,也觉得他现在性情似乎有些古怪。
毕竟,常人若是遭遇了同他一样的事情,早就被吓得惊魂不定了,而他现在看起来,冷静的近乎诡异。
岁忘归淡淡说完后,这才想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见抿了抿唇,颔首道:“月见。”
岁忘归笑了:“好,以后你就是我景王府的人了。”
岁忘归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他掀开被子披着外袍坐起,道:“海棠。”
外面忙不迭传来脚步声,海棠推门跑了进来,见他醒了,脸色一喜:“少爷!”
岁忘归将一块玉佩递给他,道:“拿着这块玉佩去城南白枫镇去替我找一个人。”
他细细吩咐了一番,海棠忙领命而去。
月见试探道:“你打算做什么?”
岁忘归道:“我父亲临走之前曾经留给我一支暗部,不过大多都被皇帝铲除得七七八八了,能用的没几个了。”
月见不明所以。
岁忘归轻轻将衣袍拢了拢,弯着眸子朝他笑:“不过剩下的人,办一些小事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那时的岁忘归,十七岁生辰刚过没多久,脸上还带着些未散的稚气,温柔笑起来时,月见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赔【倒v结束】
岁忘归和月见用了一年时间,利用岁安候留下来的所剩无几的人,暗中操作着当年官药省之案,在端执肃被流放的第三年令皇帝迫于民怨众怒而平反冤案,将端熹晨拉下了马。
皇帝最后顾念父子之情,赐了他一处优渥的封地,流放出京。
岁忘归赏玩花灯回来时,听到这个消息,直接笑出了声。
“顾念父子之情,哈哈哈。”
岁忘归揉了揉眉心,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当年他为何没有顾念和端执肃的父子之情,留他一条活路呢?”
一年多的时间,令月见越来越了解这个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小王爷,他一身红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眼中笑出的泪水,半天才道:“王爷,您……不去瞧一瞧他吗?”
自从端熹晨将他掳去府上后,岁忘归再也没有见过端熹晨,每每遇到事情总是让月见去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见到了端熹晨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岁忘归淡淡道:“瞧什么,丧家之犬罢了。”
端熹晨只要离开了这京城,便再也无缘这储君之位了。
前世,岁晏未见端熹晨最后一面,他总觉得自己对端熹晨那一日的事情早就已经不在意,甚至说是漠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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