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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暗卫领命称是,手起刀落,血溅了一地。
岁晏瞧也不瞧,转过头对着从小矮房走出来的衔曳,道:“这里不能住了,去我那吧。”
衔曳偏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血流成河,她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一言不发地点头,颇有些魂不守舍。
岁晏笑道:“知道错了?”
衔曳点头道:“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岁晏道:“那可很难说,毕竟你这回做的太过了。”
衔曳闷闷不乐。
岁晏看她衣着单薄,肩膀都在微微发抖,轻叹一口气,解下了披风裹在她身上,道:“走,先回去再说,这件事我也有错,等他气消了我带你去江府找他。”
衔曳点点头。
岁晏这才转身,瞥了一眼墙角的尸首,平静地移开目光,和衔曳一起回了侯府。
衔曳也是侯府的常客的,岁晏将她安顿好了之后,无事才从外面回来。
“江公子已经回府了。”
岁晏点点头:“他从后街出去之后去哪里了?”
无事如实道:“江公子走了半条街后,似乎有些后悔,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才在后街出口处猫着,看到少爷和衔曳姑娘离开后,他才出来又站了一会,才回了府。”
岁晏忍笑,看来江恩和也没生多大的气,指不定当时是一腔好心被狗啃了,委屈和羞辱感作祟才会一走了之,回过神来指不定后悔对衔曳说那么重的话。
在外面折腾了一上午,岁晏回来时端明崇早已离开了,他换了身衣服,又在房中熏了片刻的安神香,将身上的血腥气完全遮掩住了后,才优哉游哉地去前院找岁珣。
岁珣正要去找他,一看到他没心没肺地走过来,立刻怒道:“岁晏!”
岁晏无辜地看着他:“兄长?怎么了?”
岁珣一把将他扯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脸色更难看了:“在外遇刺回来为何不同我说?如果不是我问了随你出去的家将,你还打算瞒着我不成?”
岁晏道:“我又没受伤,没什么值得说的啊。”
他在前世遇刺过许多次,就算受了再大的惊吓也没人可说,久而久之早已养成了习惯。
岁珣怒道:“这件事难道不是大事吗?”
岁晏见岁珣当真生气了,忙改口道:“我……我本就是想过来同兄长说这件事的,并没有想隐瞒,而且此事还有些蹊跷。”
岁珣见他当真有要说正事的打算,这才稍稍收敛怒意,冷冰冰道:“什么蹊跷?”
岁晏道:“那群暗卫似乎早就知道我回去城隍庙后街,还早早在那里等着。”
岁珣蹙眉道:“你从府里出去,在路上耽搁了多久?”
岁晏想了想道:“一两个时辰吧?”
岁珣顿时骂道:“一两个时辰,足够别人将半个军的人安插在城隍庙了,是你自己在外面招摇过市,怎么,难道还说咱们府上有细作不成?”
岁晏本来就是想转移话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样啊,那我以后不随便出门了。”
岁珣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
岁晏又道:“太子殿下已经走了吗?”
岁珣道:“嗯,今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穿着你的衣服?”
岁晏歪头道:“他衣服湿了,我拿了个替换的借给他。”
岁珣正要说什么,岁晏突然亢奋了起来,欢喜道:“哥,那身衣裳我喜欢得不得了,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送给太子殿下了,你明日上朝带着我去呗,我下朝后顺便去东宫把我衣服取回来。”
岁珣:“……”
岁晏早已经到了上朝的年纪,但是因为端明崇在朝中帮他顶着,上朝听政全凭心情,不过一提到上朝早起他心情肯定不怎么好,所以三年间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皇帝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大臣们也对此见怪不怪。
岁珣皱眉:“你那衣服送过去的时候,不是嫌这嫌那吗?而且我记得你似乎有些洁症,每日都要换好几身衣裳,一套衣裳再贵重,哪怕洒了滴水都不会再穿第二次,现在怎么……”
岁晏道:“太子殿下穿过的衣裳,那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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