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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旁人,早要吓得晕过去,或哭起来。
而元若枝,紧张归紧张,聂延璋却瞧得出来,她压根就不怕。
她不怕他,也不怕死。
这倒是叫他,真真儿地好奇诧异。
她好似无欲无求,却又有能力把事情做得很好,救灾时临危不乱,投壶一流,绣技精湛。
她让人赞赏她,欢喜她,她却又偏偏不借着这些助力往上爬。
世人费尽心思冒头掐尖儿,总要得点什么才好。
那么她呢,到底想得什么?
聂延璋慵懒的嗓音这时候才幽幽响起:“你就想拿这番说辞来打发孤?”
元若枝语态诚恳:“臣女说的都是实话。”
这番说辞么,虚得很。
偏偏聂延璋还就是很受用。
聂延璋扯了扯嘴角,语气愈发疏淡:“起来吧。
孤也没说想娶你,别自作多情。”
元若枝站起来的时候,悄悄瞧了聂延璋一眼。
他眉眼素来精致沉郁,如今也还是一样,但却少了森然之色,没有杀气。
竟不知是她那番话起了效用,还是聂延璋觉得她这人无趣,打算放过她。
元若枝也没有心思在这儿纠缠,她福身刚要说走。
聂延璋皱眉纳闷地问:“你不是要求神拜佛么,怎么也不求不拜了?”
元若枝说:“殿下过来,想必也是求拜菩萨的,臣女去别的宝殿就是。”
“不必。”
聂延璋道:“孤只是来向菩萨求段姻缘,快得很。”
元若枝心说,聂延璋还会来求姻缘?!
很快她就见识到聂延璋是如何求神的了。
聂延璋不跪不拜不烧香,他仰头淡漠逼视庄严肃穆的佛像,疏淡的嗓音冷傲十足:“若不给孤保一桩好媒,孤保证你还待在这宝殿之中,却不是永世受人香火了。”
而是打碎了泥身,揉在泥灰里,铺在香客必经之路上,叫人日日踩来踏去。
元若枝:“…………”
这是拜神么,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菩萨!
她素知聂延璋目无王法,竟是连神佛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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