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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去了宋舟房里,回晋南后,每月都会到郊外别庄小住几日,住的也是宋舟从前的房间。
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最早的那只被宋舟胖圆胖圆叫的犬半年前死了,那只小的胖圆也长大不少,被送到别庄养着,成日围在蔺浮庭脚边打盹。
“对了,京中皇后有喜,托人来问兄长可愿做小殿下的老师。”
蔺外犹豫半晌,低声道,“说是……姐姐的心愿。”
室内寂静,蔺外没等到蔺浮庭的回答,抬头目光越到室内去看。
蔺浮庭的眼睫颤了颤,在眼底撒下一片晃动的阴影,声音低哑,道:“好。”
蔺外退下,室内的男子还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余晖散去,他被完全笼罩在灰翳之中。
宋舟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似乎不打算再回来。
***第二年,楚歇鱼生了一个小皇子。
蔺浮庭入京看过一眼,玉雪可爱的团子,眼睛像足了楚歇鱼。
楚歇鱼常让他抱那个孩子。
烟火点燃之前,宋舟终于解开了绳索,叫醒了楚歇鱼,要带她逃出去。
抓她们的人去而复返,宋舟留下来拦住他们,她才得以逃脱。
楚歇鱼承了宋舟太多情,如今她生活得越美满,便越对蔺浮庭有愧。
蔺浮庭初次抱小皇子时动作尤其生疏,面上却不显,只是唇线抿得紧,让苏辞一边提心吊胆盯着,又一边忍不住想嘲笑他。
被自己的皇后瞪了一眼,才到底没把不让他抱的话说出口。
这年蔺浮庭留在了京中。
新帝登基近三两年都闲不下来,楚歇鱼又有意让孩子与蔺浮庭相处。
那孩子与老师相处的时间最长,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只会呀呀叫着在蔺浮庭膝上乱爬。
他不说话蔺浮庭也不说话,被他扯着玩衣襟上的挂饰,看向用玩具逗弄外甥的楚瑾。
新帝登基大开恩科,楚瑾得以再次参加科举,中了个状元。
苏辞问过这位大舅哥想做哪一职位,楚瑾什么都没要,只要了个小小的县官。
三月后上任。
楚瑾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太多,被打磨得越发圆钝,仿佛苍老了不少,只是眼神还依然温润。
他道:“有些事情藏在心中,折磨了我好些年,折磨得我良心不安,如今我想向你坦白。”
他将八年前的事情说出口,像是放下了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山,陡然间轻松自在不少,好似连死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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