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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绾也在场,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悄然拢紧,下意识要去找表哥的身影,但她发现,表哥已经离开了。
顾绾咬唇,他是去找沈春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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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围龙行宫,烛火盈煌。
沈春芜被抱入屋中的贵妃榻上,盛轼大臂撑在她腰侧:“你可有受伤?”
沈春芜的第一句话也是:“王爷有没有受伤?”
两人异口同声。
意识到这一点,彼此都怔了一下。
盛轼俯眸注视着她,女郎眸眶微红,漆黑的瞳浸染着浓郁的水雾,一副将要梨花带雨的样子,似乎是很担心他。
明明听她在晚宴上大杀四方,怎的在他面前,又是一副楚楚可怜、娇弱无依的样子了。
盛轼抿了抿薄唇,一晌解开沈春芜的襻带、捋开大袖,一晌道:“先看看你的伤。”
沈春芜有些慌乱,死死捏紧袖裾:“看不得的!
我无碍的,手臂上都是以前的疮疤,不好看的,你别看……”
沈春芜从来没有给盛轼,看过自己的身上的伤口,哪怕此前在军营之中坦诚相见,那也是黑灯瞎火的情景,盛轼看不见真实的她。
这是伤疤她从来都是遮着藏着,从不给外人看。
但气力终究不抵盛轼,袖裾被强势曳开,身上的疤痕,完完整整绽露在他眼前。
就像那不堪回首的过往,一切隐秘的软弱,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沈春芜偏过首,紧紧咬着唇。
羞耻,又窘迫。
在烛火的洞照之下,女郎胳膊上的肌肤白皙如雪,在此衬托之下,上面的疤痕委实触目惊心。
盛轼静静地注视着,视线由浅转黯,难怪沈春芜从不穿清凉露臂的衣裳。
盛轼不着痕迹地收敛心绪,指尖摩挲着疮疤,力度极轻:“现在还疼吗?”
沈春芜感到一种莫名的悸颤,口吻委屈了起来:“现在不疼的,但以前,就特别特别疼。”
她嗓音软软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盛轼心口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下,当初给沈春芜上刑的人,都是刑部那一帮老匹夫。
刑部与监察院互为兄弟部门,而监察院由林德清一手统摄。
他不着痕迹地给监察院和刑部添了一笔新账。
思绪归拢,盛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这可不算什么伤疤。”
等着安慰的沈春芜:?
怔神之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宽衣解带。
稍息,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掌捉住,顺着他的方向伸过去,掌心抚触在一片温热的肌肤上。
是他的胸膛。
以前隔着数层衣料,这回没有。
沈春芜的指尖隐隐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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