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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夜盯着崔嬷嬷看了一会儿,才状似无意地问:“这位表少爷经常与王爷往来吗?”
崔嬷嬷起初并未在意,她只当闲话家常:“您说巴彦少爷啊,前几年是常来,一住就是小一个月,这两年他在奉天府任职,倒也腾不出空来王府了。”
净夜捧着茶水,浅抿了一口,低着头问:“那这表少爷,可娶妻了吗?”
崔嬷嬷实心眼道:“还没呢,表少爷性子怪得很,也不开窍。
寻常人家的姑娘,他都看不上。”
净夜语气略有几分古怪:“看不上姑娘未必是不开窍,兴许是看上了哪家儿郎。”
崔嬷嬷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您放心,表少爷和我们王爷啊,可没那种关系。
这些年王府里,王爷可就对您一人上过心。”
净夜勾了勾嘴角,过了一会儿才道:“嬷嬷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崔嬷嬷笑得更肆意了,她也不同净夜争辩,只让人好好收拾。
萧濯事忙,待他回府时,天已擦黑了。
崔嬷嬷上前侍奉时,还献宝似的小声说:“王爷,老奴可要告诉您个稀奇事。”
萧濯脱下外袍,一边净手一边道:“什么稀奇事,还值得您亲自过来同本王说?”
崔嬷嬷一边给萧濯递方巾,一边说:“今日,净夜小师傅问了老奴关于表少爷的事,起初老奴还未觉有异,可慢慢的,小师傅便问起,表少爷娶没娶妻什么的,那小模样酸得啊,老奴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直接同他说,王爷您这些年,身边只有他一个,他这才放了心。”
萧濯一贯冷冽的脸上,忽地显出了几分笑意:“他当真如此问了?”
崔嬷嬷忙道:“老奴哪里敢骗王爷啊,小师傅他心里,定是有您的。
所以王爷也别着急将人往外推,老奴瞧着小师傅,是乐意留在王府的。”
萧濯低头恩了一声,这才问道:“他晚膳可用了?”
崔嬷嬷一边扒拉着手指头一边道:“喝了小半碗粥,吃了两块如意卷,两口鲜蘑菜心,一瓣糖蒜。”
萧濯点了点头道:“看来是不合胃口,你也不必都准备素菜,也上两口荤菜给他尝尝。”
崔嬷嬷一脸惊诧,半响后才小声嘀咕:“这使得吗?小师傅可是佛门中人。”
萧濯道:“他未曾受戒,算不得和尚。
不过是从小在佛寺长大罢了。
再则,他也未必就愿意食素,你明日只管荤素搭配着来,他若不喜,便不会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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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夜当晚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到了亥时,也没见到萧濯的人。
他快要睁不开眼前,突然自嘲地想:“倒真成了那期盼老爷来临幸的妾室,一个人默默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净夜本以为,能住在摄政王府,便是成功了一大步。
可如今他在昏暗中看着屋内这方寸之地,只得无奈道:“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净夜这一夜都睡得不安稳,他一直在做梦,梦中情景十分混乱,他一会儿梦到萧濯唤他暮云重,一会儿又梦到萧濯喊他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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