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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白天,只有一名妇人在下午拜访了蔚家,生面孔,是蔚兰茵送她出的门。
事有蹊跷,我跟了妇人一段路。”
“她先去马记当铺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眉开眼笑,一看就是拿了不少好处。
后又去了凤来茶庄一趟,待的时间不长,十分钟就完事了。
跟着她出了租界,我一打听,那妇人竟是远近闻名的张媒婆。”
根据陆诚的话不难推断,马记和蔚家,其中一方请了张媒婆出面说媒。
男方是谁不确定,女方是谁显而易见。
脑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安镜问道:“可有见到蔚音瑕?”
陆诚摇头:“晚上七点半,蔚老板坐车出门了。
我没法跟,就回来了。”
“好,继续盯。
去叫李叔来。”
春困秋乏的时节,无所事事的安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从不知懒觉为何物的陆诚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诚哥,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事?”
“大小姐外出办事,特地让我陪你去厂里转转。
另外,听你说蔚家二小姐病了,大小姐让李叔和晚云送了补品去,这事儿,你也需要知晓。”
“……”
安熙有点懵,“补品不会说是我送的吧?我姐唱的是哪出戏?”
三令五申让他跟她保持距离,怎么就又以他的名义去送关怀了?安镜此举背后的深意,着实令他费解。
“你想知道什么戏,只有问大小姐了。
快洗漱吧,张妈给你留了早饭,我去院子等你。”
……
租界内,凤来茶庄。
也就是安熙先前说的,第二次遇见蔚音瑕的那家茶庄。
二楼包房,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娴熟地煮茶倒茶,说话做事有条不紊。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习惯性地转着手指上的一对白玉戒,一言不发,只盯着楼下的戏台子。
台上有一老一少,老的胡须花白,像是爷爷,拉着二胡。
少的约摸十五六岁,像是孙女,唱着戏腔。
安镜不爱听戏,总感觉那腔调听着,闹得慌。
昨夜让老李打电话约见秦哲,心血来潮选了这么个地方,也是中了邪。
“这对爷孙在这儿唱了有一年了,小姑娘在唱戏这方面天赋异禀,才十救岁,要是有机缘进了戏班子,再遇上个肯倾囊相授的好师父,必成大器。”
“秦老板常来?”
“不常,也就三四回。”
说着给安镜的杯子里续上热茶。
安镜将思绪收回来,关上一半窗户:“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吧。”
昨天那封信,信纸上的字数比信封还少一个。
——安氏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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