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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这是我们夫妻二人为兄嫂准备的小心意。”
余夏奉上新研制的男子洁面粉,还有女子用的鲜花胭脂。
“这个是不是有点贵重,我俩这么大年纪了,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陈嫂子别这么说,平时您没少帮衬我们夫妻俩,小旦有时候还总去您家打扰。”
王慕倾温婉,不再像从前那般不懂如何与人交流。
“难得她和我们家小女儿关系好嘛!
那,那我们就收下了。”
世间纷杂,有各色的人,但总会在其中遇见一些志趣相投的人。
比起从前过年拜会那些不怎么熟的亲戚,她们更喜欢这种自己选来的气息相合的朋友。
爆竹声一声高过一声,余夏堵着耳朵吩咐二毛,去药铺接柳枚过来吃午饭。
过了晌午,又开始忙活起年夜饭。
幻秋是管家,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她在操心,心思细的连余夏都自叹不如。
除了幻秋、二毛、以及刚回来的萧山外,家里还有两个小厮、两个丫头,一个做饭的老妈子。
都是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又幸运的来到了一个不错的庇护所。
“主子,门外有人说是你们的故人。”
瘦如竹竿的小伙计机灵的向余夏和王慕倾禀报。
余夏和王慕倾对视一眼,她们的故人?
马车旁,短打束袖的男人撩起围帘,浅裙素妆的妇人从马车下来。
余夏愣在当场,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人。
妇人正是陆裳,男人是谢忠。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孩子。”
陆裳难掩激动,隐忍了二十多年的情感,终于可以在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不用理会暗地里有没有人注视,而尽情的表达着她作为母亲的思念。
被她紧抱着的余夏视线飘过谢忠,发现他此时神色平静。
还是王慕倾先反应过来,“娘,我们进屋里说。”
她又把夏旦拉到陆裳面前,“小旦,这是祖母啊。”
或许是隔辈亲,陆裳特别喜欢夏旦,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那样的关注着小旦,小旦玩什么,她都要在旁边。
屋檐下,余夏走近谢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
那个字说出口,余夏都觉得残忍。
一个女人失掉了自己的所有,唯有靠着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光亮,才走到了现在,要是连母亲的身份也被剥夺了,那她的余生…这或许就是谢忠隐瞒的理由吧。
”
她的儿子很好的活在这世上,她有一个温柔的儿媳,她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女。
她前半生所有的苦所换来这样的甜,值得。”
余夏看向那个柔弱的女人,她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护在小女孩身旁,她双鬓已有了银丝,可眼中尽是温柔,她会温柔的笑,会耐心的听,那是她所期待了快三十年,迟到了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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