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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拿着东西来找李鹤桢,证据确凿,也叫他的‘好妹夫’哑然难辨。
“我给二哥道谢了。”
李鹤桢掩面羞愧,不知辩解的话该从何说起。
他不是那等推卸责任的人,军器所这事儿也确实与他有关,纵不是他亲手经办,也难逃个治家不严的罪过,可眼下情形,又容不得他缄默不言。
便狠了狠心,将事情的缘由经过一一道来。
“家丑难言,她又是我的亲娘,就是朝廷指了人来审,我也不能开这个口。”
失职失责是大罪,但告发生母更是重罪,两下其难,他选择瞒下不报,各处打点了去捂冯合的嘴,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哎。”
辛昱汀也叹息,确实是难办。
又想起永安侯府早两年闹的沸沸扬扬那事,婆母为着一个妾室毒害当家住母,震惊四野,连圣上也摇头斥一句老虔婆,如今那段风波还没叫人忘了呢,就又惹了这桩麻烦。
永安候府一家子老小,真没一个省心的,可怜了他这未来妹夫,备受牵连,却叫个孝字压着,终是无计可施。
“二哥大义,南烛记在心里,只是……”
李鹤桢有意逼平南侯府来淌这趟浑水,他端的是愁容不展,张开却做大义,“眼下时运不济,南烛固心有不甘,也不忍累及二哥为我操劳。”
辛昱汀不禁蹙眉,难办,实在难办。
他若话里携私,拿自家妹子出来说事,尚且能给其按一个狭隘卑鄙的名头,丢开不管,可他左一声二哥,右一声二哥,只怪自己命途多舛,连害他至此的老娘都不埋怨。
这会儿撂开不管,反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也不必提什么操劳不操劳的虚话,我来给你提个醒,也不全为着你。”
辛昱汀先给他点名自家妹子的情面,才说后头打算,“不过你想拿银子去堵冯合的嘴,这一步棋差一着。”
“请二哥指点。”
李鹤桢示意路喜奉茶,亲自端了放在香几。
“豫州乃中原腹地,天下粮仓,如此至关要紧之地,又岂会是他一个小小的经略安抚制置使能当家做主的?莫说是他了,就是他在京中的主子,也难在豫州行一言之堂。”
辛昱汀点到即止,再不多透一点儿消息。
李鹤桢何其通透的一个人,有辛二这一句,便将诸如种种全部理清了串联起来。
是呀,豫州恁大的地方,凡有兵戈事起,风吹草动,便要以豫州为据,军器所发去地方有半年之久,早不查、晚不查,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查到了他的头上?
从前他没往这处想,是因着地方官手伸得再长,也越不过京都城高高的四面城墙,可若是那两位小主子趁着陛下沉疴在身,把自己的势力安置在了地方上,就得另当别论了。
“多谢二哥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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